第26章 既招惹了我,你怎麼敢再招惹旁人?(1 / 1)

嬌寵外室 鸞鏡 1067 字 6天前

謝子慎最後才知回京的日子。

他來找林鶯娘辭行,“我此番回去定當告知母親,請她允了我們兩的親事,到時我再親自來江州接鶯娘。”

少年目光誠摯,滿眼愛慕。

麵前的姑娘卻是不安,揉著帕子,抬眸問一句,“若是三公子母親不同意呢?畢竟我與三公子身份實在懸殊……”

一個是尊貴無雙的世家公子,一個隻是這江州城裡的小小庶女,何止天差地彆。

謝子慎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他頓了頓,寬慰她,“鶯娘多慮了,我母親最是和善好說話,她一定會同意的。”

少年當真天真單純,不諳世事。

林鶯娘心裡暗歎一句,抬起眸來,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久,才抿著唇,支吾出聲,“三公子,鶯娘不做妾。”

她的姨娘薑氏,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她不能重蹈覆轍。

“自然是正妻。”謝子慎來握她的手,信誓旦旦,“鶯娘你放心,我謝子慎在此發誓,一定不會辜負了你。”

姑娘羞答答,倚進他的懷裡,甜言蜜語,“鶯娘相信三公子。”

兩人幽會,自然是在寂靜無人處。

丫鬟小廝守在月洞門外,郎情妾意的兩人相視一笑,滿是情意綿綿。

姑娘再羞怯怯斂眸,秋波低轉。

少年血氣方剛,如何忍得住。

“鶯娘……”

他喃喃,俯首要一親這香澤,卻叫害羞的姑娘以帕來掩。

她小聲嗔怪,“這是園子裡呀,要是叫人瞧見可怎麼好。”

“可是……可是……”

少年纏人得緊,哀哀懇求,“我忍不住……鶯娘你就依了我罷……就這一回,好不好?”

姑娘脖頸下抹了一點點浮玉膏,少年越是摟抱她,心頭越翻湧,忍不住埋在姑娘脖頸處深深一嗅,“鶯娘,你怎麼這麼香……”

他已經淪陷,不能自拔。

懷裡的姑娘卻在此時無情的抽身離開。

“這裡不行。”

她又羞又惱,再不肯他近身,卻耐不住少年看過來好可憐的一雙眼,終是抿了抿唇,鬆口道:“明日戌時你來書閣……”

書閣偏僻,常年無人,隻有小廝會偶爾進去清掃,是私會的好地方。

謝子慎聞言眼眸一亮,知曉姑娘這是應允了,忙不迭應下來。

他隻眼巴巴等著,到了翌日戌時,便要出門赴約。

卻沒想剛出院門,就叫人自身後一手刀劈暈了去。

按時前來赴約的林鶯娘毫不知情,她提著風燈,輕輕推開書閣的門,試探著喚一聲,“三公子?”

書閣裡空空蕩蕩,無人應,隻能借著一點月光看見窗前影影綽綽立著個人影。

林鶯娘以為是謝子慎。

她輕輕掩上書閣的門,提著風燈盈盈走過來,嗔著聲怪他,“三公子怎麼也不說話,搞得這樣神神秘秘,倒是怪嚇人的。”

她已準備好了所有。

頰上抹了足量的浮玉膏,又讓貼身丫鬟采雁守在外頭。

當然最最要緊的是,她還留了匿名的信箋給林雲瑤。

林雲瑤與她自來就不對付,前幾日又鬨了一場,如今正正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瞧見了信箋裡林鶯娘暗裡私會的話,定是會大張旗鼓領著人來看。

屆時門一推開,暗裡私會的兩人被抓了個正著。

這事關姑娘清白,林崇文定是要向謝子慎要個說法的。

少年情深卻不堪托付,想要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她隻能出此下策。

謝林兩家到底有親,出了這樣的事,想必那謝家勳爵門第也不能推脫了去。

再則謝昀也允了幫她。

她與謝子慎的親事,當真算的上是板上釘釘了。

林鶯娘胸有成竹。

眼瞅著以後膏梁錦繡的好日子就在跟前,她按捺住心中雀躍,提著風燈步步上前。

裙擺翩躚,將落未落。

她滿含柔情蜜意的聲,輕輕喚,“謝郎……”

她口中的謝郎緩緩轉過身來。

“撲通——”

姑娘手裡的風燈乍然落地。

窗欞裡透進來的月光很明,她瞧清了麵前人的臉,不可置信,“怎麼是你?”

他在她顫抖不敢信的眼裡,微微挑眉,反問回去。

“不是我,林二姑娘以為是誰?”

林鶯娘方還雀躍的眼即刻落了下來,她不明白,微蹙著眉,語調遲疑,“侯爺分明答應過我的。”

他要助她嫁給謝子慎。

緣何現下卻會出現在這裡?

謝昀解她疑惑,唇角微微一勾,清矜疏朗的眉眼裡有興味盎然的笑意,“是啊!我答應了林二姑娘,隻不過現下,我又後悔了。”

這般言而無信的事,他說來坦坦蕩蕩,絲毫不覺有異。

隻林鶯娘叫他這句話噎住。

她緊咬著唇,隻覺自己叫人戲耍了,卻又礙於對方權勢不能發火。

到底勢高一寸壓死人,何況眼前是她萬萬不能得罪的權貴。

林鶯娘隻得將滿肚子委屈咽進肚裡。

姑娘何曾這樣憋屈過,一向隻有她算計旁人,卻沒料一遭叫人算計了,真真是陰溝裡翻了船,到底是氣不過,悶聲嘟囔了句,“侯爺怎能這樣……”

她以為謝昀聽不見。

“怎能怎樣?”

他偏偏聽見。

兩人隔得不遠,他緩步走至她跟前。居高臨下,垂眸看她因氣憤而顫的睫。

林鶯娘抿著唇,再不肯說。

她是最審時度勢的性子,才不會逞一時口舌之能。

謝昀偏要她說,挑起她的下頜,看進她心虛不敢看的眼裡。

這樣的姿勢極曖昧。

林鶯娘避開眼,她能感覺到郎君溫熱的指腹在她塗了浮玉膏的頰邊蹭,輕輕地,慢慢地,意味深長。

她慌得眼睫止不住的輕顫。

好半晌,他收回手,蹭了浮玉膏的指湊到鼻尖,閉著眼輕輕一嗅。

再睜開眼,眸子深處風起雲湧。

“好大的膽子。”

他開口,明明眉眼瑩潤如菩薩,眼底卻是叫人膽寒的風霜雪意。

叫本就膽怯的姑娘不由一顫,瑟縮著身子聽得他在耳邊緩緩道:“楊柳兒,既招惹了我,你怎麼敢再招惹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