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侯爺不如與我做個交易(1 / 1)

嬌寵外室 鸞鏡 1060 字 4天前

她話解釋得周全,講到最後,已是吞聲語泣,幾欲不成調。

再襯著那雙翦水眸中搖搖欲墜的淚,當真堪憐。

謝子慎忙幫她說話,“這事說來也隻是一場誤會,鶯娘也不想的。可三姑娘你上來就動手,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她扯謊!她就是故意的!”

林雲瑤滿肚子冤屈無處訴,隻好將最後的期冀放在謝昀身上,“侯爺,你要相信我,這事當真是她故意害我!”

林鶯娘也道:“雲瑤妹妹當真是誤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各執一詞,不甘示弱。

端隻看謝昀這個青天如何審。

謝昀沉吟半晌,開口道:“此事雖是誤會,到底是林二姑娘有錯在先。”

“兄長——”

謝子慎見他偏幫林雲瑤,當即出聲,未料謝昀輕飄飄一個眼風看過來,那眼冷冰冰的,攜著霜帶著寒,他又立刻噤聲。

他不敢違逆謝昀。

謝昀接著道:“林二姑娘踩壞三姑娘的裙在先,撇下自家妹妹在後,縱是無心之失,此事也皆因她而起。再則她為長三姑娘為幼,便是按著長幼來論,林二姑娘也該讓著三姑娘才是。”

他看向林鶯娘,緩緩問,“林二姑娘覺得我說的可對?”

自然是對。

他是金陵城來的定遠侯爺,尊貴無雙,縱是此番林崇文來了也得說句“侯爺英明”。

林鶯娘上前兩步,對著林雲瑤盈盈屈膝,垂眉順目,“此事原都是我的錯,我給雲瑤妹妹賠不是,還請妹妹原諒,莫要將此事掛在心上。”

這一遭你來我往,算是林雲瑤勝過一籌。

隻是謝子慎頗替林鶯娘抱不平,離開園子後,兩人在一處說貼心話。

“兄長也太過偏幫三姑娘了。”謝子慎拉過林鶯娘的手,滿眼心疼,“此番叫鶯娘受委屈了。”

林鶯娘搖搖頭,“不委屈的,隻要三公子信我,鶯娘就不覺得委屈。”

她又垂下眼,聲音輕得恍惚聽不見,“何況……我都習慣了。”

謝子慎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怎會聽不見,忙追問,“什麼習慣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隨口說說的罷了,三公子彆問了。”

姑娘不肯答,倒是她身邊的丫鬟采雁氣不過,自個兒便竹筒兒倒豆子似的抖了出來,“三公子從前不在府裡不知道。那三姑娘一貫就是欺負我家姑娘的,平日裡吃的用的爭搶倒也罷了,有時氣性上來,還拿燭台燙我們姑娘。”

“什麼!用燭台燙?”

謝子慎聞聽此話大驚,“燙著哪裡了?”

他要細問,林鶯娘不肯,又惱著說采雁,“沒有的事,三公子彆聽采雁胡說。”

“哪裡沒有?”

采雁不服氣,徑直過去撩起姑娘的袖,白如玉的臂上可不是一道可怖的燙疤,雖是過的時日久了,依舊清晰可見。

這是林鶯娘剛進府時,林雲瑤燙的。

那時她的性子更嬌縱,母親將將離世,父親就不知從哪兒帶了個女人回來,還有一個比她大些的姑娘。

父親讓她喚那人“姐姐”。

“什麼姐姐?我沒有姐姐!”林雲瑤大吼。

她看不上薑氏,更看不上林鶯娘。又兼這個時候林崇文因著心裡愧疚,對薑氏母女諸多補償,反倒冷落了她這個嫡親的女兒,她越發怨恨。

那一盞燭台原是對著林鶯娘臉上去的,林鶯娘抬手擋了一下,那滾燙的燭油便燙到了她的手臂上,頃刻間就燎起了好大一片。

後來大夫來瞧。

到底是起了泡,留了疤。

林鶯娘本就生得白,這些年在林府裡也是養尊處優,皮膚愈加嬌嫩,倒顯得那疤格外可怖,如白璧染瑕。

現下那燙疤落在謝子慎眼裡,更是坐實了林雲霜的罪。

“實在可惡!”

他是飽讀詩書的君子,說不出更難聽的話,隻是咬牙切齒之深,可見他的憤怒,“三姑娘怎能如此待你?你們不是親姊妹嗎?”

林鶯娘默默將衣袖落下,好看的眉眼黯淡下來,“鶯娘不過是姨娘生的庶女,嫡庶有彆,受些委屈也不算什麼的。”

“鶯娘。”

謝子慎當真是心疼極了,也顧不得旁邊還有采雁在,伸手就輕輕將林鶯娘攬進了懷裡。

他許下誓,“鶯娘放心,以後有子慎在,一定不會再讓鶯娘受這些委屈。”

他全然忘了,方才他就在,心上人還是被迫向潑了她燭油的始作俑者低頭。

林鶯娘記著。

她在他懷裡輕輕點頭,“鶯娘相信三公子。”

月上柳梢頭,林鶯娘破天荒的,頭一遭做了芙蓉糕去客院見謝昀。

“林二姑娘有心了。”

案桌後查看公文的郎君看著麵前的芙蓉糕,疏風朗月的眉眼沉在明滅燭光裡,神色難辯。

隻語氣仍舊生疏有禮,“不知林二姑娘今日來找我,是有何事?”

想必不會是如她所言,見他公事繁多,特地好心送來芙蓉糕,慰藉一二。

“林二姑娘是為了今日的事而來?”

他終於擱下手裡的狼毫,抬眸看了過來,語氣裡是已然看透的淡漠,“林二姑娘來遲了,方才三姑娘已來了。”

林雲瑤也是來送糕點,謝他白日裡幫襯自己的恩情。

隻青山沒收,生硬的臉上寫滿了拒人於千裡之外,“我家侯爺說了,此事不過舉手之勞,三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林雲瑤的糕點沒送出,原樣又拎了回去。

可晚些林鶯娘來,青山卻徑直推開了書房的門,“侯爺就在裡頭,林二姑娘有什麼話進去說罷。”

林鶯娘進來了。

她端著糕點送到謝昀麵前,聽了他的話隻垂著眸微微一笑,“隻要侯爺願意收下,鶯娘送的便不遲。”

她算計起人來總是這般笑盈盈的。

謝昀索性直起身子,背靠在圈椅裡,打量她,“林二姑娘話裡有話?”

雖是疑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林鶯娘抬眸看他。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夜裡的冷風灌進來,混著姑娘試探討好的聲,“侯爺不如與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