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驚無險(1 / 1)

嬌寵外室 鸞鏡 1091 字 4天前

這樣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隻是可惜已叫謝昀儘數看穿了。

上次西郊湖邊,青山就隨著自家侯爺在暗處靜靜看著,瞧見了姑娘撐傘隻身來赴情郎的宴,也瞧見了兩人之間羞澀的情意綿綿,還有林鶯娘摔進謝子慎懷裡的刻意。

形容之曖昧,青山挪開眼去,不敢看。

反倒是自家侯爺靜靜瞧著,平靜如常的眼裡波瀾不驚。

他們本是等在暗處,隻待那劫匪成了事,上去補上一刀,將那謝子慎遇刺身亡一事坐實。

這樣的消息,傳回京去叫謝夫人知曉,不知該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自己種的苦果反倒報應在自家兒子身上,真可謂是自作自受,報應不爽。

一切進行的很是順利。

謝夫人重金請來的刺客強行上船,殺了船夫,將謝子慎二人逼進了湖裡。

接下來便該是青山蒙著麵,偽裝成那匪徒一夥的模樣,給謝子慎添上致命一擊。

哪想自家侯爺卻突然改了主意。

不僅殺了劫匪,救了謝子慎,還連那同行的林家二姑娘也一並救了起來。

隻是當時青山心裡沒存疑。

自家侯爺英明果決,做事自有他自己的道理。

直到今日,他拚死拚活與刺客廝殺,回去一撩簾,那林鶯娘竟好端端地坐在馬車裡。

這就實屬不對了。

青山原本以為自己回來瞧見的會是姑娘冷冰冰的屍首。

他都想好說辭了——侯爺好心送姑娘回府,不料途中遭遇刺客,姑娘不幸身亡。

這廂青山沒想明白。

那廂,差點不幸身亡的姑娘已趁著夜色悄悄出門,偷摸去了馬廄。

采雁跟在她後頭,提心吊膽,“姑娘,你沒記錯,那浮玉膏當真是落在侯爺的馬車裡了?”

“肯定是。”

林鶯娘分外篤定。

白日裡她們主仆倆已將全身上下細細翻了個遍,連身上的衣裙都俱脫了下來,也沒能找到浮玉膏的影兒。

她細細想了想。

回府這一路她連馬車都未曾下過,想來隻可能是白日在馬車裡和刺客撕扯時不慎落了出來。

若是掉在荒郊野外的,倒也罷了,誰也不能知道那是她的東西。

可若是落在謝昀馬車裡,那就真真是要惹出大亂子了。

林鶯娘當即做了決斷。

這浮玉膏是必定要找回來的。

她隻等著天色一黑,便帶著采雁出門來。

月黑風高,正是四下無人時,林鶯娘提著風燈,借著微弱的燭光在馬廄裡尋到了謝昀的馬。

也虧得她坐過兩次謝昀的馬車,這才熟識。

“果然沒出門。”

林鶯娘正暗自慶幸,又聽采雁在旁低低一聲喚,“姑娘你看,這是不是侯爺的馬車?”

那馬車就放在距離馬廄不遠處。

主仆倆忙走過去,青蓋華頂,果然是謝昀的馬車。

林鶯娘拎著風燈就要上去,她低聲交代采雁,“你在這兒守著,若是有人來提醒我。”

說著便要提裙上去。

“林二姑娘?”

身後驟然傳來一個疑慮的聲音。

這聲音林鶯娘可太熟悉了,白日裡在巷子裡才聽過的。

她轉過身來,麵上強撐著擠出一抹笑,“大人。”

身後的正是青山。

他剛回了謝昀的話,不妨過來馬廄就瞧見這麼一幕,不免問一句,“林二姑娘這是?”

“哦!”林鶯娘笑了笑,索性如實道:“我白日落了一樣東西在車上,方才才想起,便想著過來尋一尋。”

她不說是什麼東西。

青山隻能猜,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罐和一方帕子,遞給林鶯娘瞧,“林二姑娘要找的,可是這兩樣東西?”

“正是呢!”

失而複得,林鶯娘眼裡滿是欣喜,連忙讓采雁接過來。

再好奇問青山,“這些東西怎麼在大人這裡?”

青山自有話解釋,“我方才解馬車時在車廂裡看見的,想來應該是姑娘之物,便想著明日交還給姑娘,不妨現在就見著了。現下完璧歸趙,姑娘可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

“沒有了。”林鶯娘搖搖頭,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神色輕鬆,“此事真是多謝大人。”

“林二姑娘客氣了。”

青山半點不提他已將浮玉膏呈給謝昀之事,隻是問林鶯娘,“我見姑娘如此著急,這瓷罐中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不是。”

林鶯娘當即矢口否認,又解釋,“那瓷罐中不過是尋常香膏罷了,丟了倒也無妨。隻是我這帕子是閨中好友所贈,我平日裡甚是看重,是以這才著急來尋。”

原來不是尋香膏,而是尋帕子。

青山恍然,“原來如此。”

帕子既已尋到,林鶯娘也不再逗留,辭了青山便回後院去。

青山見她離開,卻是折身又回了客院。

書房裡的燭火還亮著,謝昀端坐在桌案後,金猊爐中瑞腦熏香燃之嫋嫋。

青山上前回話,“侯爺,東西已叫林二姑娘拿回去了。”

林鶯娘帶著采雁回了小繡閣。

關上門來,主仆倆都後怕地拍了拍胸膛,“真是慶幸,好在這東西是叫那青山撿著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

翌日林鶯娘便去了東院,將浮玉膏給了薑氏。

此後一連好幾日,林崇文俱都宿在了東院。

時日長了,他也起疑,問薑氏,“真是奇了,怎麼這些日子挨著你就起心思?”

薑氏躺在他懷裡,翹著蘭花指戳他胸膛,“還說呢!前幾日鬨了那麼一樁,冷落了我那些日子,現在可不得巴巴補回來嘛!”

說得倒也是。

薑氏又嗔他,“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剛出茅廬的小郎君一樣!”

這便是變著花樣地誇他厲害。

林崇文叫她幾句話便誇得飄飄欲仙,又起了興,膩歪著將她重新按倒在了榻上。

夜裡昏天昏地地胡來,白日裡林崇文眼睛都似冒著重影。

出門去,熟識的同僚笑,“林大人這瞧著是沉在溫柔鄉裡了出不來了,可是要當心,留神叫人勾了魂去都不知情。”

這不過是尋常打趣的話,林崇文並不放在心上。

他好事將近,家裡侍妾又溫柔多情,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隻笑了笑,便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