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淩的眉眼冷漠：“軟軟的膽子並不小，隻是她看到的東西太恐怖，才會這樣。”
“你！”張婭莉沒想到他會當著湛湛的麵說這樣的話。
慕少淩是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人。
但是慕少淩最終是的就是孩子的教育，她是怎麼都沒想到，這會兒會當著湛湛的麵就說這樣的話。
張婭莉沒想到的是，湛湛也說話：“是的，妹妹膽子並不小，隻是看見了奶奶你的臉，才會害怕，再說了，平常妹妹也不會看見像奶奶你這種臉啊。”
他把話說的很隱晦，但是也算是很明顯。
至少張婭莉是聽懂了。
他的意思就是，自己的臉過於恐怖，軟軟才會害怕。
而且她的臉跟彆人的不一樣，所以軟軟這不是膽子小，而是她的問題……
“你這孩子，到底誰教你說這樣的話的？”張婭莉幾乎要吐血，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是念穆嗎？”她在懷疑的時候，又道：“孩子本來很有禮貌的，一定是念穆教他說這樣的話，他才會說的，少淩，你看看你找的是什麼樣的女人，把你的孩子教育成這個樣子！”
“不行，為了以後孩子的成長，你一定要跟她分手，這樣的女人不能留在身邊，不然會影響到孩子的禮貌，健康的發展！”張婭莉直接把孩子的變化全怪在念穆的身上。
湛湛搖了搖頭：“奶奶，這件事跟姐姐沒有關係。”
張婭莉皺起眉頭，想說怎麼就跟念穆沒有關係了？她又聽見孩子說道：
“這些話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可是爸爸說你是長輩，所以我才一直忍著，但是爸爸說了，今天我可以說，所以我才會說。
奶奶，你的模樣是比較特殊，而且情況也比較糟糕，比較可怕的，所以妹妹才會害怕，你隻要克製一下自己的動作，妹妹就不會害怕了，明明就是你比較特殊，為什麼要讓彆人來習慣你的特殊，而不是你去遷就彆人呢？”
張婭莉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這是被自己的孫子給教訓了？
而且說的話還是一本正經的，充滿了正氣……
張婭莉給氣得渾身發抖，但是湛湛剛才說的話，她一時間沒想到反駁的話術。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她見強硬不行，隻能抹了一把眼淚裝出弱勢可憐的模樣。
張婭莉可憐兮兮說著：“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害的？我是嚇人沒錯，但是你們是我的家人，在這裡體諒我一下不可以嗎？”
“你是我的寶貝孫兒，我就是覺得你們能理解我，所以才會在你們麵前把口罩摘下，我也想要享受一下天倫之樂，所以才會把自己最醜陋的一麵讓你們看見，想著你們習慣以後，我就能跟你們生活在一起了，可是你卻說這樣的話，湛湛啊，你讓我太心寒了！”
湛湛無語，剛才還極度囂張的一個人，現在哭著聲音說他讓她心寒。
到底是誰讓誰心寒啊！
湛湛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張婭莉這些年做了什麼事情，他甚至認為，張婭莉要是沒作死，基本上不會造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要是在他們都以為爸爸出事的時候，她能好好過日子，不整天想著找他們媽咪的麻煩，現在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冷待。
雖然大人從不在他們的麵前說這些話，但湛湛知道，當初他媽咪生淘淘的時候，奶奶做過的事情。
要不是有小叔叔，他的媽咪與弟弟都有危險。
“夠了！”慕少淩冷著一張臉，張婭莉這張假裝慈悲的臉，讓他看著好生厭煩。
怎麼有人演戲能夠直接演上癮的？
張婭莉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湛湛深深歎息一聲：“奶奶，在監獄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
張婭莉眯著眼睛，心裡納悶得要死，一向沉默寡言的孫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深呼吸說道：“湛湛，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奶奶，你好自為之吧，爸爸要是哪天沒了耐心，你就真的沒有親人了，還有，我的妹妹是我在保護，你不要想著欺負我的妹妹，要是讓她害怕了，奶奶，你彆怪我不孝順。”湛湛說完，給自己的爸爸一個眼神。
他表示自己已經說完了。
慕少淩點了點頭，剛才他沒怎麼說話，就是給兒子發泄的機會。
再乖巧的孩子，遇上張婭莉這種奶奶，心中多少都會有些不悅的。
而湛湛平時也不愛說話，這會兒他要說，慕少淩就特意給他說話的機會。
“上去看看軟軟怎麼樣。”慕少淩對孩子說道。
湛湛點頭，站起來轉身離開。
張婭莉被眼前的父子兩人給氣得臉都青了。
“你看看，慕少淩，你好好看看，你找的都是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把乖巧的湛湛給教成現在這個樣子！”張婭莉五官扭曲，臉上的褶子更是深得像一道道溝壑，無奈用多少脂肪或者玻尿酸，都難以填充完。
“無論是阮白還是念穆，都把湛湛教育的很好。”慕少淩直接否認了她的話，“湛湛之所以會說這麼多話，純粹是你不注意，惹惱了他。”
“你！”
張婭莉的發飆還沒出來，慕少淩又說道：“無論是爺爺還是我，或者是他們的母親，都在教育著湛湛，作為哥哥要保護好妹妹，他剛才說那麼多事情，隻不過是想要保護好軟軟，我認為他沒有做錯。”
“保護妹妹？那尊重長輩呢？”張婭莉快要被他的話給氣得渾身氣血翻湧，都要倒流了！
這說的都是什麼胡話啊！
什麼保護妹妹！
就這樣保護的嗎？那她這個做奶奶的呢？
“他是知道要保護妹妹，那我是他的奶奶，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張婭莉憤怒說著，感覺自己是受傷的那一個。
而且，軟軟剛才那受驚嚇的神情，她感覺對方就是故意的。
都見了那麼多次，怎麼可能還會受到這樣的驚嚇！
要不是故意的，要不就是矯情。
張婭莉就是想要讓她習慣習慣自己的模樣，好歹也是一家人，以後自己哄好了慕少淩，母子之間關係和睦了，肯定要住在一起的。
到時候，難道軟軟還要這樣對她嗎？
張婭莉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教育孩子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