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的罪孽,下地府後自有定論。”林清禾道。
江臨渾身一顫,臉色漲紅,眼神聚了光,原來還有人如此明事理。
他等到了!
終於等到了!
要是當年也有人這麼為他的父母伸張正義就好了。
他也不用一個人苦苦堅持這麼久了。
“謝謝您,道長。”江臨滿身的怨氣消散不少,臉頰流下紅到耀眼的鮮血。
卓華悄然無息飄在江臨旁側,抬起手拍了拍他。
江臨轉頭看向他,有些驚訝。
好乾淨的魂魄。
江臨走到林清禾身邊:“道長,隻要能讓我與父母相聚一會兒,我魂飛魄散也可以。”
林清禾點頭:“好。”
村民們看向林清禾,有些悲憤:“道長!他是鬼魂!您是道士!您怎能如此?
我們是人,我們才是您應該保護的人。”
林清禾嗤了聲:“你們配嗎?”
她直接帶著江臨離開。
李傑的妻子劉氏突然衝上去,攔住林清禾:”還我夫君!我的夫君死了!
他是凶手,他該死!他就得魂飛魄散!
你壓根就不是道士!你跟她就是一夥的!”
“劉嫂子,莫要胡說八道!”狗娃立即衝上去,盯著她。
林清禾挑了挑眉,將狗娃推開,她道:“你夫君死了也是活該。”
村民們震驚!驚的瞪大雙眸看著她。
這個道士生得漂亮,脾氣好生霸道!
劉嫂子氣的渾身發抖,她猛地將頭發上的簪子戳向林清禾的胸膛。
狗娃立即攥住她的手,喝道:“劉嫂子,你瘋了!”
“我夫君死了!被她們害死了!”劉嬸子喝道。
林清禾冷笑聲:“你的夫君李傑就是個懦弱的男子,時常去青樓找妓子不說,還強迫了幾個女郎,你不知道嗎?”
劉嬸子愣住,她搖頭:“你胡說!我夫君專一,從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胡說!”
村民們麵麵相覷,突然就將悲憤一掃而空了,紛紛豎起耳朵聽。
卓華人美話不多,直接將眾人帶入銅鏡麵前。
銅鏡裡出現李傑的臉。
劉嬸子撲上去,哭的哭天搶地:“夫君!”
林清禾一看到李傑的臉,嘖了聲,這廝生得粉頭白麵的,臥蠶肥大,魚尾紋炸開,桃花眼。
光是看麵相,就是個花心的,還是個好色的。
換句話說,是個嫖客身,也挺適合做鴨的。
果然,銅鏡裡出現李傑到了青樓的身影,一夜縱七女。
村民!!!
林清禾跟紅蓮哦吼聲。
牛!
從青樓裡出來,李傑回到柳樹村,又哄劉嫂子。
“好娘子,今日讀書晚了,委屈你了還要挑燈刺繡供我讀書。”李傑摟住劉嫂子。
劉嫂子嬌羞的鑽進他懷裡。
李傑將她的下巴挑起來,往下親。
嘖,難怪他能哄的劉嫂子服服帖帖,敢情是這張嘴能說啊,確實會哄,
林清禾看向卓華。
眼神示意,趕緊掐了吧,看看村民的眼神都要發光了。
銅鏡立即轉了畫麵。
李傑回家路上看上了一個貌美的女郎,上前挑逗被拒絕。
他直接用下了蒙汗藥的口錦捂住女郎的口鼻,將暈死過去的女郎拖到蘆葦叢裡強迫她。
等女郎醒來呼救,喊著要報官,李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女郎殺了,扔進河裡。
一回生二回熟,他後麵又做了幾次這樣的事,迫害的女郎都有五個了。
看到這裡,村民們又憤怒,又震驚。
果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他竟然是這麼人麵獸心的人!
林清禾拳頭硬了!
死的其所啊!
她朝江臨投去一記讚許的眼神,乾得好!
劉嬸子崩潰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傑竟是這樣的人!
死了好啊!
她又哭又笑,起身拍手:“死了好啊!”
卓華見差不多了,大手一揮,幻境消失。
眾人如夢初醒,村民們都不吭聲了。
林清禾將江臨帶走,到了一棵桃花樹下。
“道長。”江臨又對林清禾作揖。
林清禾擺手:“我送你下地府。”
話音落下。
一道地府之門打開。
江父江母走出來,笑著看江臨,展開手。
“見過少觀主。”江父看向林清禾。
江母趕緊跟著衝林清禾作揖。
林清禾頷首,退到一旁讓他們團聚。
“兒。”江母嘴裡含笑。
林清禾看到兩人有些驚訝,他們身上穿的衣服跟帽子,說明他們已經在地府做了差事。
“爹!娘!”江臨衝上去,哭的熱淚流涕,“我好想你們。”
江父身為地府的鬼差,一眼就看出江臨身上的罪孽,他眼眸微沉,什麼也沒說。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兒,跟我們去地府吧。”
“好。”江臨拉著兩人的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林清禾,“多謝道長。”
一家三口即將踏進地府之門時。
幾縷金光落在江臨身上。
江臨有些不解。
江父江母十分震驚,又感激不已的轉頭衝林清禾深深作揖:“少觀主,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實在無以為報。”
金光傍身,可抵消罪孽。
江臨犯下的錯,有了林清禾的金光在身,地府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都會給幾分麵子。
林清禾道:“因果報應,天注定,下去吧。”
江父江母重重點頭。
江臨身上的罪孽,他們會陪著他一起贖罪。
江臨下地府後,銅鏡一照,人間是非與過錯,一目了然。
他選擇在地府贖罪,能與江父江母團聚在一起。
林清禾知曉他的選擇並不意外。
柳樹村的村民們重新將江父江母挖起來,與江臨一起安葬,在墳前道歉。
林清禾準備離開柳樹村,剛到鎮上,她的腳步越加緩慢。
她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力量。
是佛子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