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們對視間鬆了口氣,都上前擁住自家妻子往野石村走。
錢慈嗅了嗅王大成身上的味道,沒有胭脂俗粉,也沒有女香味,她微蹙眉,難不成是她誤會了,真去打葉子牌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回偏移村。
老一輩都圍在老槐樹下。
王大成擠進去一看,見是個十分仙氣絕色的女郎在中間,她旁邊有豎了塊布,上麵寫著一文錢算一卦,背麵寫著義診兩字。
“騙子!都騙到我們野石村來了!也不打聽下,我們村的人可不好騙!”王大成囔囔道。
村裡的老一輩直接拿拐杖去打他
“混賬東西,怎麼跟懸壺神醫說話的!”王老頭瞪眼,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他鏗鏘有力道,“她不是騙子!是上天恩賜的神醫!”
林清禾隻需把他的脈象,就能精準說出折磨他許多年的腿疾,他剛剛就針灸了半個時辰。
腿都靈便了不少,走起路來沒那麼痛了。
其他老人也怒視王大成,又對林清禾道:“懸壺神醫莫要在意他的話,他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
林清禾笑著點頭,抬眼看向王大成,神色一頓。
看的時間有些久。
王大成有些不自在。
不隻是林清禾盯著他,她身後的紅蓮和白瀛也盯著他不放。
白瀛上下打量他,視線最終落在他臉上,目露嫌棄。
這也長的不怎樣啊。
跟跟煤炭球似的,林清禾究竟看他什麼啊。
“你昨夜去了哪裡。”林清禾道。
王大成心肉一跳,下意識避開她的目光,高聲囔囔道:“這就不必要跟你說了吧。”
錢慈一掌拍在他後腦勺,恭敬無比的衝林清禾行禮,道:“懸壺神醫,他不懂事,您莫要計較。”
村裡老一輩才發現他們一群人似乎是從外麵剛回來。
王老頭眼睛一眯:“你們去哪了?”
他是村裡有名望的老人。
錢慈對他十分尊重,聞言道:“王伯,我們去了雁回村。”
王老頭蹙眉。
林清禾看著王大成還有他身後的壯漢,神色微凝重:“你們沾上了陰桃花煞,若是今日不化解,你們活不過今夜。”
此言一出,眾人驚呼。
王大成腦子嗡嗡作響,他後退幾步,下意識道:“不可能!”
其他壯漢們麵麵相覷,都站到王大成身後去。
錢慈心底咯噔聲,她上前看著林清禾,從兜裡掏出一文錢放在攤位上。
“懸壺神醫,請您詳談。”她道。
林清禾將一文錢收起,看著錢慈:“想算什麼。”
錢慈瞥了王大成眼,她正色道:“我想知道王大成去雁關村究竟做甚去了。”
王大成臉色微變,他道:“說了是打葉子牌,你怎麼就不信呢?還要花錢去算卦,你寧願相信外人,都不信我!”
話音落下。
錢慈直接一巴掌扇過去,她喝道:“給我閉嘴,你身上有幾個錢,還打葉子牌,撒謊撒多了,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大成又羞又惱
錢慈竟敢當著全村人麵打他,他不要麵子啊!
“你這賤婦,小心我休了你。”王大成大聲喊道,極力挽回自己的顏麵。
錢慈冷嗬聲,叉著腰盯著他,語氣涼薄:“休啊。”
她氣焰極高,王大成原本氣勢洶洶的氣勢都被壓住,嘴唇蠕動不吭聲。
紅蓮看的很開心。
她就喜歡這種乾脆利落的女子。
“懸壺神醫,你算吧。”錢慈又道。
林清禾點頭,她微微一笑,抬頭看著王大成以及他身後的壯漢:“諸位夜裡好精神,去雁回村與女魂魄一度春風,看樣子已有半個月了,個個都被吸了精氣,真真是勇氣可嘉。”
老槐樹下,偌大的場地,鴉雀無聲。
林清禾說的每個字都聽懂了。但組合起來怎麼沒聽懂。
錢慈反應迅速,她環肩冷哼聲:“原來如此,難怪我說雁回村怎麼那麼古怪,跟你們同床共枕的是魂魄啊。
真是好笑,活人不抱去抱孤魂野鬼!”
翠花等婦人們都聽得雲裡霧裡。
王大成指著林清禾道:“一切都是她在胡說八道!什麼桃花煞,一度春風,算是假的,她隻是想騙我們的錢而已。
她生得這般好看,怎可能會算卦。”
他回想雁關村的一切,暖香在懷是實實在在的,不可能是孤魂野鬼!
林清禾勾唇:“謝謝你誇我好看,不過彆口出狂言啊,容易反噬。”
王大成不屑的翻白眼,快步朝家中走去。
同夥的壯漢也紛紛離開。
林清禾看著他們的背影,神色微暗。
到入夜,他們家可就熱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