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幾人的氣派,容貌都讓他警覺,他們絕不是普通百姓。
也不是崖州人。
該不會是京城來的吧。
他心底咯噔聲,看著林清禾問道:“你是何人?”
“一個坤道而已。”林清禾瞥向他,“你的人輸了,還要繼續嗎?”
陳族長嘴唇蠕動,正準備回應。
“族長。”陳興珠的聲音傳入內,隨後她人出現在暖香閣。
“陳小姐。”紅蓮看向來人,驚訝道。
陳興珠看到林清禾與紅蓮,目露驚喜的同時又有些驚訝:“少觀主何時來的崖州。”
“剛到。”林清禾笑道。
陳族長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眼底閃過絲暗光:“興珠,你們認識?”
陳興珠點頭,又有些警惕,衝他淡淡道:“在雲城有過一麵之緣。”
陳族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既然認識,這事就過了吧,康年,咱們回去。”
陳康年不情願,他瞪眼,對上陳族長冷靜,說一不二的眼眸,又息了聲。
“剛發生了什麼爭執。”陳興珠看著陳康年問,她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惹出來的事。
陳康年不喜陳興珠。
他更喜歡嘴甜,隻用討好雙親,借著家勢儘情玩樂的陳木柒。
知人情世故又不世故,巧言令色又能乾的陳興珠在他眼裡,十分虛偽!
尤其是陳木柒死後,他更討厭陳興珠了。
“關你屁事。”陳康年直接翻白眼。
紅蓮嗤道:“陳小姐,他想睡我,我不同意就大耍威風,拿女人來出氣,孬種一個。”
說的好,也說的好直白啊,她不會感到羞恥嗎?
暖香閣的姑娘們想拍手叫好,又覺得紅蓮實在是敢說,悄悄看她眼神裡充滿了欽佩。
陳康年氣的雙眼赤紅,整張臉都綠了,他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你真是個不要臉的騷狐狸精。”
他本以為紅蓮聽到這句侮辱的話會羞愧到想躲起來。
沒想到,紅蓮直接回應:“你這會兒腦子又不笨了,被你看出來了,我確實是隻非常騷的狐狸精。”
陳康年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突然語結,不知說什麼了。
林清禾唇角微勾。
“走!”陳族長拉著陳康年往外走,
暖香閣待不得了。
他們一走,陳興珠上前對著林清禾行禮:“少觀主來崖州,還請您給個薄麵,我做東。”
“答應她。”一直沒吭聲的溶洞居士在此刻冒出頭道。
林清禾衝他微微一笑。
溶洞居士僵住,他看到她笑就害怕。
“好。”林清禾道。
陳興珠有些驚喜:“那咱們就去食鼎樓吧。”
林清禾頓了頓:“要不還是換一個?”
陳興珠訝然,食鼎樓是崖州最好的酒樓了,集全了所有崖州特色美食。
沒想到林清禾會拒絕。
那是為何?
陳興珠心中有疑惑,不過她向來都擅替對方考慮,她笑道:“那去千味坊。”
張老鴇欲言又止。
紅蓮衝她擺手:“明日我再來。”
張老鴇懸著的心這才落到肚子裡去。
陳興珠看向張老鴇:“暖香閣的損失,都由陳府負責,墨梅,記下數。”
墨梅道是,留在暖香閣。
張老鴇有些不好意思想拒絕,不過想到暖香閣如今的狀況,一兩銀子都得掰成四分花。
她羞赧對墨梅道:“麻煩姑娘了。”
陳族長一回府就去找陳父。
“東之,你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陳族長進書房,笑眯眯道。
陳父提筆寫字的動作一頓,狐疑抬眼盯著他。
陳興珠近來有些離經叛道,讓他感覺脫離了她的掌控,提起她,心底就煩躁。
猛然聽人提起,他都覺得是在諷刺他管不住女兒。
“叔伯,有事直說。”陳父道。
陳族長坐下,斟了杯茶抿了口,眼底微亮,仔細看能看出他有些興奮。
“東之,崖州來了幾個能人,且跟興珠相識。”他道,
陳父心肉微跳:“哪方麵的能人?”
陳族長正色道:“觀氣度,應是京城世家的人。”
陳父心頭微震。
京城世家啊,那確實是比陳家還厲害的存在。
陳興珠是怎麼認識的?
陳族長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在雲城,巧合的是,柒柒也是去雲城被抓進牢獄,最終落得異死他鄉的下場。
而雲城有誰?“
“三弟。”陳父道。
陳族長將茶杯重重放在桌麵,發出清脆噔的一聲:“一縣父母官,連自己的侄女都保不住。說明那時雲城有比他低位還高的人,不敢包庇。“
陳父麵容呈現複雜又古怪:“叔伯的意思是,他們來了雲城。”
陳族長點頭:“正是。”
陳父沉默許久:“若是如此,這是個機會啊。”
兩人對視眼,默契舉杯。
在崖州碰到林清禾,還一起夜談吃膳,陳興珠好幾日的鬱悶一掃而空,多喝了兩杯。
她回到陳府,還沒到門口,遠遠便看見陳族長跟陳父一左一右杵著。
她的高興瞬間褪去,麵色沉下來。
“大小姐,可要繞路去後門。”墨梅也看見了,她小聲問道。
陳興珠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在府門口下。”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