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本將軍今日才知道恒王的派頭這麼足。”

齊明心肉一跳,他賠笑道:“柔妃娘娘風寒入體,咳嗽了大半個月,我家主子聽聞這桃花村的顧大夫醫術高超,前幾日便馬不停蹄趕來。”

因這顧大夫不救孩童,賀銘對他十分不滿,聞言翻了個白眼:“要我說,這顧大夫的醫術誇大其詞了吧。懸壺神醫才是真正的高人,你家主子真有趣,舍近求遠跑這兒來求醫。”

齊明眼底閃過絲殺意,景衍惹不起,可賀銘算個什麼東西,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也敢出言譏諷主子。

下次找到機會,定要狠狠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

林清禾捕捉到他一閃而過的殺意,心中冷笑,景恒王身邊的人都是一條條毒蛇。

尤其是這齊明,自幼以死士的標準培養,擅長用毒,武藝高超,權謀詭計也不輸給幕僚,是景恒王身邊的左臂右膀。

上一世她想離開皇宮,也是他提議將她羽翼折斷,困在宮中,得找個機會將他殺了。

齊明朝林清禾看去,他直覺她很危險。

兩人對視,林清禾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齊明愣了下,試探問:“我們認識?”

林清禾冷聲:“不認識。”

他還想繼續問,景恒擋住他看她的視線,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齊明閉上嘴。

緊閉的房門在此時打開,兩道人影出現在門口,景恒王見景衍幾人,麵色下意識微沉,轉瞬就恢複溫潤如玉的模樣,對著景衍微微一笑。

“多謝顧大夫,在下就不叨擾了,告辭。”景恒王對著顧大夫淺笑,躬身作揖。

他還沒起身,賀銘幾步跨作一步上了階梯,齊明等人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顧大夫麵前。

賀銘打量顧大夫,突然動手去扯他的胡子。

“大膽!”齊明大喝一聲,抽劍就朝賀銘的手刺去,想阻止他的動作。

與此同時,景衍撿起一顆石子。

鐺!

石子正中齊明的手腕,他吃疼鬆了手,劍掉在地上。

齊明的臉色十分難看,心中驚駭不已,他下意識看向景衍,對方的武力在他之上。

“景恒王,賀世子是宣王府的獨苗,你這屬下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景衍輕笑,仿佛剛出手的人不是他,“你得好好管管了。”

景恒王瞥了眼齊明,後者立即下跪:“屬下知錯。”

“顧大夫是這方圓百裡的神醫,齊明也是心急,怕世子傷著他,還望世子莫見怪。”景恒王溫聲,又對景衍笑道,“公瑾何時回京的。”

公瑾是景衍的字。

景衍沒回答,賀銘雖紈絝,但行事卻並非無章法,他看向賀銘道:“可是哪兒不對嗎?”

賀銘點頭,他圍著顧大夫上下打量,看得很仔細:“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顧大夫倒是老神自在站在原地,任由賀銘看,他給人的感覺跟元妙有些像,仙風道骨中多了一分灑脫。

賀銘再次伸手想去拔他臉上的胡子時,林清禾出聲:“賀世子,休得無禮。”

她突然開腔,眾人紛紛側目。

賀銘還真就聽她的,當下放下手,下階梯擋在她麵前,見眾人還盯著她看,有些不耐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啊。”

景恒王道:“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姑娘,很是麵生。”

林清禾與他四目相對,眼神冰冷。

就當景恒王以為她不會回複時,隻聽她冷笑聲:“關你屁事。”

景恒王麵色微僵,心底莫名有些難受,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