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這話有點熟悉啊。
好像剛才在哪裡說過一樣?
陳述揚了揚眉,將水果刀和砧板洗乾淨掛在牆壁上,和蘇晴晚一人端了一盤水果出來。
一邊走一邊朗聲問道:
“誰沒出力了?”
“宋宛白女士,麻煩你看看我這手裡是什麼好不好?”
“反倒是你,屁股都沒挪一下吧?”
宋宛白絲毫不心虛,“你爸乾的活兒就是我乾的活兒,我們倆夫妻一體!”
“嘖嘖。”
陳述湊到她麵前,視線一直盯著宋宛白。
宋宛白摸了摸自己的臉,凶巴巴:“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我想看看我媽的臉皮為啥這麼厚哎。”陳述求賢若渴,特彆認真。
宋宛白:“…%#@%*%¥#*…&……”
宋宛白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陳述嘿嘿笑了。
陽台並不大。
四個人甚至沒辦法同時圍在一張桌子上。
隻能排成一排,仰著頭看月亮。
好在這個高度、這個位置、這個朝向,絕對是看月亮的風水寶地。
微微仰頭靠在身後的玻璃上,就可以將月亮儘收眼底。
而視線平視,麵前就是一棵茂密大樹地樹頂。
微風吹拂,樹葉跟著搖動。
嘩嘩作響。
好像有人在唱歌。
銀白色的月輝灑落在樹葉上,好似流動地一片銀色湖泊。
陳述站起身將客廳和陽台上的燈關上。
麵前的月色越發皎潔。
宋宛白高興道:
“咱們家終於又在一塊兒看月亮了。”
“這幾年老陳你和小述一直忙著乾活,一年到頭,過年都不停下來休息,今年可算是好起來了。”
蘇晴晚聽見宋宛白這樣說,默默地伸出手扣住了陳述的手掌。
黑暗會影響視覺,但是會放大觸覺。
她之前握著陳述手掌的時候,隻覺得寬闊、溫暖,現在仔細摩挲著…好多地方卻是多了一層繭子。
手是人的第二張臉。
臉或許會騙人。
但是手卻不會。
陳述不知道蘇晴晚在想什麼,隻是反握住她的手,時不時地捏捏,像是在玩什麼好玩的玩具一樣。
聽見了宋宛白的話,他回了句:
“以後每個節日我都帶晴晚回來跟你們二老過。”
“什麼二老!”
宋宛白反駁,“你媽我還很年輕好嗎?”
“那您今年芳齡幾何啊?”
宋宛白毫不猶豫:
“十八!”
陳述:“……”
媽!
你不虧心嗎?!
陳述無言以對。
蘇晴晚忍了又忍,再一次繃不住笑了出來。
宋宛白原本還挺理直氣壯的,可是當聽見了蘇晴晚的笑聲時,自己也有點忍不住了,她努力忍住:
“我哪裡說噗嗤——”
算了。
她忍不住了。
宋宛白捂著自己的肚子大笑起來。
連帶著一旁的陳彥國也莫名其妙被感染。
剩下唯一摸不著頭腦的陳述:“?”
笑什麼呢?
你們一家三口又排擠我!
嗚嗚!
聽著耳邊敞亮歡快地笑聲,陳述也鬆快地笑了起來。
寂靜地月光平等地灑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他們的笑聲傳出去好遠好遠。
陳述盯著月亮,默默地在心中許願——
多希望永遠停留在這幸福的一刻。
沒有焦慮、沒有憂傷、沒有病痛……
隻有。
他們一家四口。
“你在想什麼?”
蘇晴晚將頭輕輕倚靠在陳述的肩膀上,現在已經九點鐘了,宋宛白身體差,最先支撐不住起來回房間裡休息了。
剛吹完風,哪怕做了保暖陳彥國也擔心她有可能會發熱,現在守在她的身邊。
此時此刻。
陽台上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身後是一片漆黑,麵前是一片月色的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