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哭了。”
“我會心疼。”
“還有……”
“像是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樣,其實你也什麼都可以跟我說的。”
“……”
回答他的是一片悄無聲息的寂靜。
陳述卻並不在意,隻是摟著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蘇晴晚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眸似乎比屋外皎潔的月亮還要明亮幾分。
她有持續性的失眠。
過去的幾個月裡在陳述的身邊才會好一些。
但是睡眠情況仍然很一般。
在陳述將她抱在懷裡的一瞬間,她就已經醒來了。
隻是沉默著不想說話。
卻不想,陳述以為她還沉沉的睡著。
但是沒關係。
她很會睡覺的。
特彆是和陳述一起的時候。
蘇晴晚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細細回想著陳述剛才說出來的話。
蘇晴晚扯了扯嘴角。
兩個人形影不離了這麼長時間,如果陳述沒有發現她的隱瞞,才是不可能的吧?
等你徹底了解了我以後,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蘇晴晚一向清明的大腦開始變的混亂。
她靠在陳述的懷裡,整個上半身都被他抱在懷裡。
蘇晴晚閉上雙眼,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享受著來自陳述才能給她的安全感。
你知道的陳述。
我從來不會瞞著你。
從來不也不舍的瞞著你。
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裡。
……
翌日。
“早啊!”
蘇晴晚剛剛睜開眼,耳邊就響起了陳述的聲音。
她有些忘記昨天是怎麼睡過去的了。
而且,竟然沒有察覺到陳述起來的響動。
蘇晴晚回道:“早上好。”
“起床咯。”
陳述歡快提醒道,“我打聽好了,縣裡有早市,可熱鬨了!咱們可以一起去湊湊熱鬨。”
蘇晴晚點了點頭,迅速起身準備換衣服。
正解著睡衣的扣子。
蘇晴晚的目光落在了遲遲不肯離去的陳述身上,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是在說——
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不走?
正準備抬腳離開的陳述腳步一頓,逆反心理不合時宜的上來了。
咋地?
不是昨天說‘我是你的’那個霸道勁兒了?
都是你的了,換衣服都不讓看的?
簡直是說一套做一套!
陳述裝傻充愣道:“怎麼了?你不換衣服了嗎?”
蘇晴晚沉默兩秒。
繼續動手解開胸前的扣子,往下一扯。
皎潔的雪山猝不及防的出現在陳述的麵前——
“!!!”
來真的!
陳述人都傻了。
眼睜睜地看著雪山像是引發了雪崩了似的衝擊到麵前。
陳述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移開視線,不能多看,可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就像是打遊戲斷線了兒一樣,無法控製。
腦海中甚至還出現了難以抑製的妄想……
尤其是蘇晴晚沒有絲毫的遮掩,像是真的在換衣服一樣,直接將身上的睡衣脫掉。
白雪皚皚的雪山和一片潔白的雪地,就這麼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總之。
陳述開始汗流浹背了。
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汗水正在順著他的鼻腔——
等等。
陳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方粘稠地液體。
低頭一看。
紅色的。
這是……
血!
在陳述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去找紙巾的時候,一隻柔軟的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含著調侃笑意的聲音落在他的耳畔:
“抬頭。”
正在慌亂當中的陳述找到了主心骨,順從地仰起頭。
蘇晴晚抽出紙巾輕輕擦拭著他嘴巴上的血跡,清冷的眼眸漾出濃濃的笑意:
“看來,你很滿意你看到的場景哦。”
陳述:“……”
陳述老臉一紅。
這樣的場景對於他這樣一大早醒來,血氣方剛的男青年來說,還是太過於刺激了。
不過。
陳述還是努力為自己爭辯道:
“是這邊的天氣太乾燥了!”
“嗯嗯。”
“真的很乾!你看我的腿都起皮了!”
陳述很努力試圖證明自己,這個天氣確實是很乾燥,他早上就感覺到鼻子乾乾地,隻是並沒有當回事兒而已。
誰知道,蘇晴晚竟然突然送福利了。
兩相刺激下。
和可不就流鼻血了麼。
蘇晴晚聽著他的解釋:“嗯嗯!”
“我說的是真的!”
“嗯嗯!我沒說是假的。”
蘇晴晚仔細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新鮮出爐的鼻血還是溫熱的,用紙巾就可以輕輕擦掉。
蘇晴晚擦得很認真。
陳述卻有些鬱悶。
“好了。”
蘇晴晚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裡,試探著鬆開捏著陳述鼻子的手,“低頭看看,還有血流出來嗎?”
“嗯……”
陳述收回一直揚著的頭,正想說已經好了的時候,餘光裡瞥見蘇晴晚身上罩著剛剛脫下的睡衣。
方才情況緊急。
蘇晴晚隻來得及扣上幾顆扣子。
現在領口大大咧咧地敞開著,上麵一抹深深的溝壑,引誘著陳述的視線往更深處探究。
一股黏膩又熟悉的熱流緩緩落下。
陳述:“……”
這次是真的跟天氣沒關係了。
蘇晴晚再次捏住他的鼻子。
體貼道:
“下次還是不要看我換衣服了。”
“你的身體該受不住了。”
陳述:“……”
來來來。
我這就讓你看看我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事關男人的尊嚴。
陳述迸發出極其強烈的戰鬥意識。
“彆動。”
蘇晴晚捏住他的下頜,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臉上:“鼻血還沒有擦乾淨。”
陳述閉上了眼。
真吉爾丟人。
嚶嚶嚶。
半個小時後。
蘇晴晚看著院子裡的電動車,驚訝道:
“你從哪兒弄來的?”
“隔壁借的。”
陳述嘿嘿一笑,長腿一跨,坐了上去,
“來吧,上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