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安看著車窗裡於玲玲的側臉,她抗拒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邱成安眼睫微微下垂,下一秒又重新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對著於玲玲道:
“路上小心,咱們下次再見。”
“拜拜。”
於玲玲朝他揮揮手。
姚詩韻好奇的瞅了他們兩眼,緩緩發動車子。
“邱醫生。”
大廳裡的小護士快步走到他麵前,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能看到一輛已經駛離的黑色車子,扭頭提醒道:
“主任還在等著你呢。”
“謝謝。我知道的。”邱成安說著,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見那輛車子以後才徹底轉身走入醫院大廳。
與此同時。
車內。
姚詩韻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於玲玲,又掃了眼後視鏡裡站著不動揮手目送他們的邱成安,八卦道:
“這人誰啊?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來過?”
“長得還有點小帥,氣場很強啊。”
於玲玲怏怏道:“還行吧。”
她現在沒有任何談論其他男人的心情。
“姐妹你要求也太高了吧?這品質,居然隻是還行?”
姚詩韻驚了,細數道:
“三甲醫院工作,還有編製!
頭也沒禿,身高,顏值,學曆三高!除了長相和身高,哪個條件不比那個陳述的條件好啊?”
“……”
於玲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啊。
哪個條件不比陳述好?
但偏偏。
她就是喜歡那個條件不好的陳述。
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卻偏偏拖著。
拖吧。
拖吧。
把自己拖進去了吧?
直接把自己拖死了吧?
你不上,有的是人上。
她能怪誰?
隻能怪自己!
怪自己的遲疑,怪自己的不確定。
於玲玲冷笑一聲,平常元氣嬌俏的臉蛋此刻像是掛滿了暴風雨。
車子內黑雲壓境,電閃雷鳴。
姚詩韻嚇得汗流浹背,握緊了手裡的方向盤,生怕於玲玲跟她來個同歸於儘。
她還沒活夠啊!
死嘴!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知道今天於玲玲來醫院到底是為什麼的。
還說!還說!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姚詩韻咽了口唾沫,轉移話題道:
“那個。”
“我們還是聽會兒歌吧。”
姚詩韻趕忙點開車載音樂電台——
“回頭就當作初次遇見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彆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啪嗒!
於玲玲的臉色陰沉,手裡的礦泉水瓶發出一聲痛苦地呻吟,從500ml變成了礦泉水瓶.zip。
姚詩韻手一抖,立即切換下一首:
“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
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遠近卻
無法靠近的那個人……”
哢嚓!
副駕駛的礦泉水瓶發出彌留在這個世界裡最後一聲呻吟。
姚詩韻毫不懷疑礦泉水瓶壓縮包要被粉碎了。
靠靠靠!
這電台有毒吧!
怎麼天天播情情愛愛的歌?
就不能搞點年輕人喜聞樂見、正能量的歌曲嗎?!
搞什麼愛情!
我們要奮鬥!我們要拚搏!我們要建設美好新社會!
姚詩韻在心裡拚命吐槽著,誠實地切了下一首歌——
“星座書上說我們不合
金牛座的我配不上你的好……”
姚詩韻:“……”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好好好。
你這麼玩兒是吧?
愣是要讓我今天死在這車上是吧?!
老娘就不信了!
我還聽不到正兒八經的歌了。
就在姚詩韻不信邪的時候,電台裡的歌曲也已經播放完畢,主持人宣布到了來電互動環節。
趁著等紅燈的空檔,她直接撥打了電台的互動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