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崇禮點點頭，凝重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另外，有一件隻有東方家曆代家主才知道的事，這紅玉有一種特殊的強烈表征。”
“在接觸到能力超越先祖的人時，紅玉的中心會發光，且佩戴者能力超越先祖越多，光芒就會越亮。”
聽見這個解釋，李大柱的心底也是一驚。
雖說他這一路修煉升級非常順利，也能隱隱感受到自己的未來，必定會在修行之路上取得一定成就。
但這時，突然有個人出現，斬釘截鐵地告訴他說，他未來的成就會超越某個頂級世家的先祖，心裡還是會覺得有些驚訝。
不過他再想想自己的諸多奇遇，很快也就接受現實，笑道：“老爺子，如果紅玉檢測得沒錯，我未來真的會成為超越東方家先祖的存在，這應該是一件好事。”
“畢竟我和韓霜的關係匪淺，未來東方家需要任何幫助，我也一定會鼎力相助。”
“可為什麼兩位會震驚成這樣？如果我沒看錯，東方家主的眼神裡，好像還有一些難過的感覺？”
聽見李大柱的疑問，在旁邊歇息許久的東方忌歎了口氣。
他扶著樹站起來，看向李大柱，啞著嗓子說：“如果你真的成為超越先祖的修道大能，身邊就不可能有我們小韓霜的位置。”
一句話，直接被李大柱說愣了。
他本想回一句“不會”，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猛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打從他來到雲京的那一刻起，就隻和韓霜打得火熱。
而那些在村裡、鎮裡、城裡遇到的女人們，早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意識到這點後，李大柱突然有些局促。
他趕緊看向東方崇禮，急切道：“老爺子，我對韓霜是真心實意，我肯定會一輩子對她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東方崇禮抬抬手打斷了，接口道：“都是男人，我理解，你不必解釋。”
“隨著你的能力提升，地位提升，身邊就會自動換上更年輕漂亮，背後資源更加豐厚的女人。”
“你說這話，不過是因為小韓霜是目前能接觸到的女人中，綜合條件最好的一個。”
李大柱一時有些語塞。
他盯著東方崇禮看了一陣，聲音乾澀地說道：“所以，你們想讓我離開她？”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暗暗握緊了拳頭，一層淺金色的靈力從拳頭縫裡溢出。
那一瞬間，他萌生了帶韓霜私奔的念頭。
不管未來怎麼樣，至少現在他知道自己和韓霜兩情相悅，而他也有自信給韓霜最好的生活。
更何況，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靈湖境九重巔峰，即便這兩任家主聯手攔截，也根本攔不住他。
然而東方家的兩任家主隻是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憂傷。
尤其是東方崇禮，愁苦的麵容讓他又老了幾歲，苦笑道：“不，我希望你能繼續和她在一起，好好戀愛好好生活。”
“但是，請你不要給她任何，關於永久的承諾。”
“唰……”
縈繞在拳頭上的靈力消散。
李大柱的神情有些愕然，疑惑道：“為什麼？”
東方崇禮歎了口氣，沒說話。
東方忌走上前，用極其無奈的聲音說：“因為我們了解韓霜那丫頭，倔得很，認定你就是一輩子，即便注定受一身傷，也肯定會跟你走。”
“所以我們希望，在她還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能好好與她相處，給她留下美好的記憶。”
“這樣，即便你未來離開，她也能依靠這段記憶好好地生活，而不是抱憾終生。”
“這，我……”
李大柱看著眼前的兩任家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複。
此時此刻，他們就是兩個關愛後代的普通長輩，試圖為家中心愛的小女孩，謀一段還算美好的生活。
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回複，東方崇禮就上前一步，深深對他鞠了一躬，“李小友，拜托了。”
李大柱一慌，下意識伸手去扶，急切道：“老爺子，你這不合適……”
還沒扶到，旁邊的東方忌也一個深躬鞠了下去，同樣鄭重地說：“李先生，拜托了！”
李大柱的動作僵在原地。
他看了看左手邊的東方崇禮，又看了看右手邊的東方忌，終究是歎了口氣，輕聲道：“好，我會和韓霜好好生活，但不會給她任何承諾。”
“兩位，快起來吧……”
東方忌率先起身，又趕忙去扶身邊的父親，輕聲詢問：“父親，腰還行嗎？”
東方崇禮搖搖頭，隨後轉向李大柱，喜氣洋洋地說：“今天李小友幫我們東方家改天換地，必須好好慶祝下！”
“兒子，通知老鄭備席，把全家人都叫上，到時候全都敬李小友一杯！”
東方忌連聲答應，接著轉向李大柱，姿態恭敬地請他走到前麵。
李大柱點點頭，走到兩任家主之前，一起下山，坐上東方家專派的加長林肯。
返回東方家莊園的途中，他透過車窗，望著外麵飛速後退的景物，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今日，兩任東方家家主的質問，揭開了一個他踏上修道之路以來，總是潛意識回避的問題。
修道天賦極佳的他，注定長生，而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卻都是普通人。
現在他們都年輕，當然可以甜甜蜜蜜，不考慮未來地生活。
可是，十年以後呢？二十年以後呢？
即便他有自信，能給每一個女人富足的生活，但女人看著永遠年輕的他和持續衰老的自己，又該如何自洽呢？
車窗外的景物後退不止，正如李大柱心頭的問題，久久想不到解答。
……
東方家莊園，大門口。
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門口，四五個管家小跑過來，拉開車門。
李大柱剛走下車，韓霜就像個小兔子一樣跳到他的麵前，驚喜道：“李大柱！你終於回來了！看起來瘦了不少！”
她一邊說著，一邊心疼地伸出手來，想要摸李大柱的胳膊。
“咳咳！”
東方忌在後麵乾咳了一聲。
韓霜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對兩任家主行禮，禮貌道：“外公，舅舅。”
東方崇禮朗聲笑了幾下，說道：“行了，把時間留給年輕人吧，他們肯定有很多話想說。”
說完，他便拍拍東方忌的後背，順便把管家司機都遣走了。
不過幾分鐘，莊園門口就隻剩下李大柱和韓霜兩人。
然而身邊沒有人後，韓霜反而扭捏起來，手指攪在一起，眼睛看向彆處，小聲說：“我是擔心你想見我，才跑出來接你，你彆多想……”
聽見這話，李大柱笑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將韓霜拉進懷裡，緊緊箍住，輕聲說：“我知道，大小姐，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