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
李大柱把白淼淼送回家,讓她專心準備明天的試鏡,隨後和任祿開車來到了一個占地麵積很大的海鮮市場。
剛一下車,一股濃鬱的海鮮腥味兒就撲鼻而來。
任祿介紹道:“大柱哥,我這個叔叔姓鄧,叫鄧善民,是省城最大的海鮮商之一。”
“他名下有數十家海鮮連鎖超市,也算是省城的金字招牌之一,這個海鮮市場裡麵有上百家賣海鮮的小商戶,都在他這裡拿貨,他的海鮮超市也開在這裡。”
“鄧叔的海鮮生意一直很賺錢,不過今年他不知道聽了什麼人的勸投資了幾個項目,賠得血本無歸。”
“海鮮批發生意資金回流本來就慢,鄧叔一年的心血賠進去,手上非常缺現金,所以才不得不賣掉這座海鮮超市。”
“之前他托我和我爸幫他找一找買家,隻要不低於一千三百萬,他都可以出手,如果你能把錢一次付清的話,價格還能更低。”
李大柱聞言有些稱奇,“一個海鮮超市的價格可不值這麼多錢,難道他想把這座海鮮市場的散戶生意也一起賣掉?”
任祿點頭承認道:“就是這個意思,鄧叔的資金窟窿很大,但是我不知道具體有多大,畢竟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太方便問。”
“如果你願意買下這座海鮮超市,整個海鮮市場的資源都歸你。”
李大柱這才心動了,南窪村的漁民有將近四百戶,如果家家戶戶都拚命打魚,每天送過來的魚恐怕會有好幾噸,短時間內一個小小的海鮮超市,沒辦法把這麼多魚都賣出去,隻能循序漸進打開市場。
可是,如果他能收購一個自帶資源的海鮮市場,那想把南窪村的海鮮賣出去就很容易了!
甚至隨著海鮮生意越做越大,其餘村民也可以來這邊務工,可謂是一舉數得。
想到這裡,李大柱誌在必得地說道:“這座海鮮超市我要了,鄧叔在哪裡?”
任祿立即道:“他已經在海鮮超市四樓辦公室等我們了,咱們這就過去。”
說完,兩人便抬步朝海鮮超市的方向走去。
鄧善民的海鮮超市坐落在整座市場唯一的四樓裡,裝修氣派,占地麵積是最廣的。
二人進了海鮮超市一路上樓,每一層都分門彆類地陳列著各類海鮮,種類齊全,有很多海鮮,甚至連白淼淼這個從小在海邊長大的漁村女孩都沒見過。
四樓辦公室。
“咚咚咚!”
任祿敲響房門,裡麵傳來一道略帶苦悶的中年男人聲音,“請進!”
二人推門進去,隻見辦公桌後坐著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他下巴上冒著青茬兒,眼下發黑,整張臉都是灰蒙蒙的,渾身散發著一種頹廢的氣息。
他就是海鮮超市的老板,鄧善民。
李大柱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好像知道這人為什麼這麼缺錢了。
任祿看見鄧善民的模樣也嚇了一跳,吃驚地問道:“鄧叔,幾天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鄧善民起身迎接,苦笑道:“最近瑣事纏身,哪有心思睡覺?”
“任祿,快帶著你的朋友這邊坐。”
既然落座以後,鄧善民開門見山地說道:“任祿,我這間海鮮超市準備出售,價格不能低於一千萬,付現。”
“我跟你爸是老朋友,你給我介紹的人,我報的是最低價格,少於這個價格我們就不談了。”
任祿笑著介紹道:“鄧叔,還沒來得及跟你介紹,我邊上這位是我們人家的座上賓,李大柱李先生。”
“想必你聽說過他的名聲,李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錢,隻要價格合適就行。”
說著,他轉頭朝李大柱道:“大柱哥,鄧叔這個價格已經是底價,不能再低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該痛快一點?”
他的預估價是一千三百萬,最多再便宜一二百萬,沒想到鄧善民竟然直接報價一千萬,如果李大柱接手了這座海鮮超市,絕對是占了一個大便宜!
他不希望李大柱錯過!
鄧善民也滿臉期待地看著李大柱,緊張地說道:“原來是李先生,我當然聽說過您的威名。”
“您是任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給朋友報的是最低價,如果你願意收購我的海鮮超市,在這個海鮮市場裡的份額和運輸鏈我都可以免費送給你。”
“不過我最近手頭有些緊,隻能接受一次性付現,不能分期付款。”
他知道李大柱是有錢人,隨便出手就是十幾個億,肯定不會在意他,隻有區區一千萬的小生意。
不過桑葉沒有敲定之前,他的心還懸在半空中。
然而,李大柱卻沒有直接回答鄧善民的問題,而是問道:“鄧老板,剛才來的路上任祿跟我說過,你是因為做投資項目賠了錢,能不能冒昧地問你一下,你做了什麼投資項目?”
這話一出,任祿和的鄧善民的臉色都是一變。
任祿眉頭微微皺起,李大柱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為什麼要揭鄧善民的短?
鄧善民也有些不高興了,他已經給李大柱報了最低價也告訴他自己缺錢,李大柱竟然還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是在羞辱他嗎?
他的臉微微冷了下來,隻是礙於生意和任祿的麵子才勉強說道:“李先生,這是我的私事,不太方便說……”
李大柱卻篤定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投資的是古董生意。”
話音剛落,鄧善民臉色大變,猛地轉頭看向,質問道:“任祿,你這孩子怎麼能把我的私事告訴李先生?”
任祿滿臉霧水地說道:“鄧叔你誤會了,不是我告訴李先生,連我也不知道你投資了什麼項目,我怎麼敢在李先生麵前亂說?”
“不過瞧你這反應,難不成他真的說中了?”
“他的確說中了。”鄧善民臉色難看地點點頭,疑惑地問道,“可是如果不是你說的,難不成是他猜的?”
李大柱笑著說道:“我不是猜出來的,而是看出來的。”
“鄧先生,你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缺錢,而是缺命!”
這話一出,鄧善民瞳孔一縮,聲音顫抖地問道:“李先生,你真的知道?你知道什麼?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