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很想讓白萬良和白老大一家斷親,但是她知道老白心軟,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隻要不觸及底線,老白總想幫白老大一把。
作為老婆,黃英不會強迫白萬良,但是也要說明底線。
今天他們一家遭難,差點被人打死,左鄰右舍都來幫忙,結果白老大一家卻在看熱鬨。
要是高價收購白老大家的魚,不但對不起仗義相助的村民們,更對不起出資給他們開店的李大柱。
黃英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她可不會覺得白老大一家會真的認錯,就算取得了白萬良的原諒,他們也不會老老實實打魚。
白萬良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婆你放心,我拎得清,鄉親對我比大哥對我真誠,他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黃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隻要你能拎得清,我就放心了。”
這時,李大柱一錘定音,“那好,等我把那個導演揪出來以後,就帶你們去省城選海鮮超市的位置。”
“保潔和賣家具的還在門口等著,我現在讓他們進來。”
說著,他就走到門外,讓保潔和家具城負責人進來了。
兩個保潔都是藍海省省城大公司過來的,專門給有錢人家服務,素質也是一等一的高。
即使白淼淼家徒四壁,兩人也沒有一絲鄙視,進門就動作麻利地開始乾活,很快就把屋裡的一片狼藉清空。
緊接著,家具城負責人安排工人把家具搬進來。
冰箱電視洗衣機,桌椅櫃子和廚具,一應俱全。
家具城負責人為難地朝李大柱說道:“李先生,唐少吩咐我們送來最新的家具,我們拉過來整這個一車。”
“但是屋裡太小了,連八分之一都沒裝下,但是唐少已經付過錢了,你看剩下的……”
他開車幾個小時來到這偏遠的南窪村,是因為唐鑫的麵子。
唐鑫讓他把最好的家具都送過來,已經付過錢了,要是李大柱把家具退回去,他這一單生意賺不了多少。
這時,李大柱朝白萬良說道:“白叔,剛才來救你的那些村民們家境也不是很好,外麵還有很多家具,他們肯定用得上。”
“還有,當年淼淼上大學之前,你們朝很多人家借了學費,現在也到了該報答大夥兒的時候了。”
“今天我做主,把你們欠的錢換了,把這些家具給大夥兒當謝禮,你們看怎麼樣?”
白萬良和黃英對視一眼,臉上是濃濃的感動,他們知道李大柱對他們這麼好,都是為了淼淼。
“大柱,聽你的,這幾年我們也陸陸續續還了一些錢,我這就去找賬本。”
“賬本我藏在廚房的碗櫃下麵,幸好我藏得好,否則連賬本都要被毀了。”
說著,白萬良去了廚房。
一旁的家具城負責人這才放了心,說道:“多謝了李先生。”
李大柱笑著說道:“一會兒還得麻煩你們把家具送到各位村民家。”
家具城負責人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白萬良帶著賬本回來了,“大柱,當初我們借了村裡二百三十五戶人家的錢,最少的五十塊,最多的是村首,借了我家三千三百塊。”
“其實村首家也不富裕,為了支持淼淼這個村裡唯一的大學生,把一年的積蓄都給我們了。”
“這幾年我也八千還上一些,主要還了那些借我一千塊以上的人家,他們把錢借給我,生活困難了不少。”
“說起來也慚愧,三年了,這二百三十五個債主到現在一個也沒少,我還欠相親將近死萬塊。”
白萬良已經努力還債三年,可是收入太少,他拚儘全力也隻還了一萬塊。
李大柱接過賬本,說道:“我身上沒有現金,現在開車去鎮上銀行取錢,你們稍等我一會兒。”
這時,一旁的家具城負責人說道:“李先生,你不用這麼麻煩,我帶了不少現金過來,你需要多少?”
很多老板都喜歡現金交易,他這種跑生意的人身上永遠都少不了現金。
這次他就隨身帶著五萬塊錢,
李大柱眼睛一亮,說道:“你留一些備用費錢,剩下的都給我。”
負責人回火車上取出一個黑色的包,打開一看,裡麵有零有整,差不多八萬塊錢!
他留下一千塊備用,剩下的都給了李大柱。
李大柱把錢轉到負責人的賬戶裡,隨後朝白萬良說道:“白叔,你跟村民們說一聲,咱們要還錢。”
白萬良立即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去挨家挨戶通知大夥兒。”
黃英也說道:“我也去!”
說著,兩人就急匆匆地朝門外跑去。
……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座土坯房裡。
白琳琳扶著白光宗回到家,白光宗滿臉慘白,手腕不自然地扭曲著。
這時,一個高顴骨薄嘴唇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見狀頓時嚇了一跳,“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她就是白琳琳和白光宗的母親,趙秋花。
趙秋花看著兒子的慘狀心疼得不得了,伸手就往白琳琳身上擰了一下,“我讓你跟你哥去你二叔家看看,你哥怎麼帶一身傷回來,你是怎麼照顧你哥的?”
白琳琳疼地叫了一聲,但是顯然早就習慣了,“媽,是白淼淼的男朋友,他把我哥的手腕掰斷了!”
趙秋花眉頭一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白淼淼的男朋友?那死丫頭敢不經我們同意就處對象?”
白光宗疼得不行,皺著眉低吼道:“媽,你彆問了,我都要疼死了,還不趕緊給叫個大夫,你是不是想疼死我?”
趙秋花急忙說道:“好好好,我這就找個大夫過來。”
說著,她又瞪了一眼白琳琳,沒好氣地說道:“那還杵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你哥扶進屋裡去!要是累著你哥,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琳琳渾身一哆嗦,急忙把白光宗扶回房間,讓他躺在炕上。
這時,在屋裡睡覺的白老大也聽見動靜,急忙從炕上滾了起來。
他的長相和白萬良很像,但是整個人都沒什麼精氣神兒,臉上的神情更是若有若無地流露出一絲奸詐。
白老大看著淒慘的兒子,頓時怒了,“光宗,你這是咋了,你不是去你二叔家了麼,怎麼帶著一身傷回來了,是誰把你打了?”
“還有,白琳琳你是怎麼回事,你竟然眼睜睜看著有人打你哥,你怎麼不給你哥擋著?”
“你哥可是我們白家的獨苗,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白琳琳委屈地說道:“爸,我也想給我哥擋著,但是白淼淼那個男朋友動手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哥就已經倒在地上了,這不能怪我啊……”
這話一出,白老大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什麼?你說光宗是被白淼淼的男朋友打的?”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交男朋友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