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胡部的大將,殘忍至極的將幾個衝進倉庫的其他部落之人殺害後,頓時惹了眾怒。
所有的匈奴人口中都發出怒吼,敵視著林胡部的人。
“黑兒將軍,幾天時間過去了,現在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吧?”
“當初說好,攻破秦軍大營之後,戰利品再商量的,現在你們卻想要獨吞營中大半的好處以及秦人的全部重甲和重騎戰馬,憑什麼!”
“大家都是一起進攻秦人的,那血腥的正麵戰場,我們的勇士同樣沒有任何退縮!”
“寶物和重甲,必須要有我們的一份!”
“……”
圍著林胡部的匈奴人,憤怒的大吼著。
一些部落的戰士,握著武器,眼睛血紅,隻等著一聲令下,就會發起衝鋒。
雙方早已陷入劍拔弩張的氣氛中。
這是因為,林胡人那日突破秦軍太快了,搶走了大部分的寶物以及重甲軍團的物資。
各大部落聽說秦營被破之後,調集兵馬進攻秦營,速度自然是慢了很多。
等衝到秦營的時候,已經晚了。
當時眾人就很不服,隻是一直在等著蘭黑兒出來瓜分戰利品。
畢竟秦軍的確是林胡部攻破的。
隻是,等待幾天時間後,蘭黑兒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有個追殺著秦軍的好戰部落聽說留下的戰士,戰利品沒搶到多少,回來找蘭黑兒,卻見不到他在哪兒,暴怒之下,直接率軍衝擊林胡人的倉庫。
雙方直接爆發出衝突。
“混蛋,這些重甲,都是林胡戰士拚死搶到的,又憑什麼交給你們,想要戰利品,就自己去搶啊!”
“隻敢來找我們要,有本事你自己去進攻秦軍啊……”
林胡大將的話,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尤其是帶頭衝鋒的這個部落,整體極為好戰,每次進攻秦軍的時候,都是猛烈衝鋒,損失很大。
到頭來,竟然什麼都沒有分到。
因為他們那日去追殺秦軍了,甚至是錯過了大營之中,最後一些戰利品的瓜分。
憑什麼大家一起進攻秦軍,好處都是林胡部的。
那些之前避戰的部落,則是在其中渾水摸魚,出力是不想出的,好處是必須要得到的。
反正隻要林胡部服軟,他們多少都能分到一些物資。
於是,林胡部直接是犯了眾怒。
雙方又開始在線激情對罵。
那不堪入耳的一道道聲音,自然是被蘭黑兒聽到了。
“該死……”
他的神情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黑兒將軍,要不狠狠教訓下這些部落吧,一個兩個的,都敢狂吠!”
“我們林胡部可是昔日和趙國血戰數年,至今存在的強大部落。”
“我們的戰士搶奪到的戰利品,他們竟然還敢來要,真是找死!”
林胡大將憤怒至極的說道,怒火中燒。
他們從搶到物資之後,就被圍在大營之中,到現在都無法出去。
這和他們預料之中的情況,不太一樣。
本以為憑借著攻破秦軍的威勢,就能夠威懾到各大部落,吞了大量好處的。
沒想到,這幫人都敢對他們動手了!
“先等等。”
蘭黑兒咬著牙開口,滿是忌憚。
不是忌憚各大部落,而是忌憚冒頓。
作為最早歸順冒頓的大部之一,跟隨冒頓滅了囂張不可一世的東胡,他很清楚冒頓的手段和狠辣。
被當成兩腳羊拆吃入腹,都是最好的情況了。
戰敗後的東胡部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如今,好好的教訓一下各大部落是小事兒,若是影響和秦軍之戰,冒頓不會放過他和林胡部的。
蘭黑兒壓抑著怒氣,問了一句:“現在秦軍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說有些部落,正在不死不休的追殺呢,讓他們去進攻秦軍就行。”
靠自己不如靠彆人,秦軍還是很凶殘的,他們即使突破了大營,先進攻的五千人,傷亡依舊接近兩千。
進攻秦軍這種事,既然有人願意乾,就讓他們去好了。
蘭黑兒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從那日攻破秦營的喜悅之後冷靜下來,就總感覺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南方的秦軍戰績那麼彪悍,他們就那麼輕鬆攻破秦軍大營了?
關鍵的是,秦軍接下來的撤退,還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光是直接包圍秦軍大營的匈奴戰士,就超過五萬人,分布在幾十裡內,秦軍憑什麼能直接殺出去啊?
隻是,這幾日各大部落想要戰利品的事情,還是讓他很難思考出核心問題。
正在想著,有士卒過來稟報:“將軍,不好了,紅羊部殺了上百人,衝到了倉庫之中,去搶奪我們的戰甲了……”
蘭黑兒猛然站起來:“什麼!”
紅羊就是一直主戰和秦軍拚殺的那個小部落,也是昨夜帶頭衝鋒的。
這就是一群徹底無畏生死,刀口舔血的狠人。
自然會喜歡重甲和頂級戰馬。
就是沒想到,竟然會徹底瘋狂,昨夜還掩飾一下來進攻。
今日光明正大的直接強搶了!
“重甲……”
他還是低估了重甲和頂級戰馬,對各大部落的吸引力。
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裝備,能讓他們忘記所有,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得到!
“將軍,讓我們去殺了這群白癡吧……”
這時候,幾個林胡大將,同樣是忍不可忍的開口。
蘭黑兒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不對,既然重甲如此重要,秦軍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對於一個戰士而言,重甲如生命一般重要!
他可是親自體會過了,即使穿在身上很重,他都恨不得睡覺都套著。
實在是太強了。
還有那些頂級戰馬,可是他們最重要的夥伴。
秦軍就這麼全部放棄了?
“大王,秦人不可能主動放棄重甲的,那些戰士不會答應的。”
“應該是我們殺過去的太快了,秦人的確沒想到我們林胡部的勇士,如此強大!”
“隻能倉促離開,來不及帶走這些裝備。”
這將領說著,還不忘記自誇一下。
蘭黑兒同樣覺得如此,秦人應該舍不得用重甲,來布置什麼陰謀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想不明白哪裡不對,但是他現在很生氣。
神情沉重的站起來,殺意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