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宗宗主也神色冷漠的俯瞰。
“嗤~!”
夏陽披頭散發,身上沾染血跡,漆黑的金屬甲胄都有裂紋,但他卻依舊持這重玄黑劍猛然斬出,煌煌劍氣噴薄,劈向仙道宗聖人,要先解決這個乾擾最大的人。
“冥頑不顧!”
“不知死活!”
“找死!”
雙聖圍剿。
哪怕是極儘升華。
依舊難以抵擋。
天機宗。
手持天機盤的老人將畫麵映照出來,臉上滿是噓唏感慨,歎息道:“可惜了,終歸是遲暮之年,氣血不複當年,否則以他的強勢運用出東臨宗的絕學,又何必會落到這種狀態?”
神行宗。
神女宗。
這兩處宗門也陷入短暫的默然,有聖人彌漫著複雜,東域已經多年來未曾隕聖,今日將是眼睜睜看著聖人凋零,當真可惜,卻也感慨夏陽的霸道,哪怕是虛弱到此,極儘升華還能在這二聖手中堅持這般久。
“可惜了!”
“可惜!”
他們感歎。
若夏陽再年富力強一點,哪怕隻有十年壽命這一戰的結果還是未定,可現在已經塵埃落定,翻不起風浪了。
在接連的創傷中。
夏陽的身影也逐漸消瘦,他的樣貌更是不服剛剛極儘升華時,此時宛若六十來歲的老者模樣,若是再受創傷,恐怕將真正跌落到穀底。
真武宗聖人與仙道宗聖人稍稍鬆氣,大戰至此也知道即將落幕,夏陽已經是翻不起風浪的螞蚱,有些心虛與慶幸,這一戰竟贏的這麼輕鬆。
不過轉念一想,若非是他們二人聯手,想要拿下他必然有一人要重創,這般想著還在接受範圍內,默默頷首道:“終歸揭底,還是他太虛弱了。”
“前輩!”
楚詢默默呢喃。
心中也有一團火在燃燒。
東臨宗聖人複蘇。
極儘升華。
一切都為了守護這個宗門,而他,卻在一旁看著連參與這一戰的資格都沒有,難道他真的沒有更改戰局的可能嗎,哪怕隻是一絲絲!
“前輩!”
“我有一劍!”
楚詢眼神彌漫著毅然,本來他是不準備出手暴露自己全部實力,可夏陽前輩為宗門付出這麼多,怎能忍心看著他喋血身隕,甚至連最基本的重傷對手都做不到。
那滿臉乾涸血漬的夏陽聞言,臉上露出了溫潤笑容,卻背對著楚詢微微搖頭,不需要,因為他說過這一戰會讓二聖重創喋血,短時間內無法對東臨宗構成威脅,既然說過自然有把握做到,微微閉上眼眸。
在漆黑的眼界內,早先刻畫的那道‘一’再度浮現,這時候他的心境反而格外的安寧,呢喃道:“若是沒有那短暫的頓悟或許無法傷及二人,可此時,你二人又怎敢掉以輕心的輕蔑我?”
“這是!”
“放棄了嗎!”
仙道宗聖人冷漠的站在長空,看著那閉眼的遲暮老人,能清晰感受他的生命精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凋零,而他的容顏也在迅速枯敗。
六十歲。
七十歲。
八十歲。
九十歲。
轉眼之間。
東臨宗的夏陽仿佛隨時都會入土的老人,而二人也是臉色冷俊的站在不遠處,無情俯瞰,未曾去乾擾,若是夏陽就此坐化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善事,沒必要在這個關頭還去招惹他,誰知會不會爆發瀕死一擊。
“前輩!”
楚詢默默呢喃,看著那位老人已經連漆黑的金屬甲胄都無法撐起,佝僂的腰肢,枯萎的白發,褶皺溝壑的臉頰,這一刻的他當真如那風卷殘燭的老人,一陣風吹過,隨時都會倒下,而他卻又感受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可怕爆發,積蓄在老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