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桑旎的老師,傅宵寒將吃飯的地點定在了他們學校附近。
昨天傅宵寒已經從照片上看見那學校的樣子了。
如今距離照片上的時間又過了十來年,學校顯然比照片上更要破舊許多。
這裡幾乎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餐廳,眼下這個大排檔已經算是不錯的選擇了。
傅宵寒雖然沒有和那老師見過麵,卻是一眼將她認了出來。
——她正戴著眼鏡,手上正拿著手機專注地看著什麼。
“您好。”
聽見聲音,她這才慢慢抬起頭來。
眼睛在傅宵寒的身上看了一圈兒後,這才點頭,“你就是莊月的愛人是吧?你好。”
……
桑旎今天在劇組已經沒有什麼事了。
不過傅宵寒有約,所以她也隻能在酒店中等著他。
其實桑旎原本還覺得奇怪的,也總覺得傅宵寒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不過他不說,她也沒有多問。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可以絕對相信傅宵寒對她的心意。
她也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隻是傅宵寒今天不在,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最後,她隻能一個人去劇組那邊逛了逛。
如今拍攝已經進入了正式階段,桑旎今天還看了兩場男女主的對手戲。
拋開其他不談,池翡的演技還是很好的,一些眼神也十分到位。
隻是當他深情款款看著女主角的時候,桑旎腦海中卻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傅宵寒跟她說的話。
一股從未有過的惡寒隨即上來。
桑旎甚至覺得,以後自己大概都沒辦法直視池翡了。
包括這個電影……除非工作需要,否則她絕對不會去看。
從劇組那邊離開後,桑旎也沒有彆的地方去,於是乾脆去了附近的一條步行街,準備在那邊淘一些有趣的東西給沐沐和傅夫人做禮物。
就當她認真挑選的時候,酒店方麵突然給她打了電話,說有人在前台等著她。
桑旎覺得奇怪,“誰?”
“對方不願意透露姓名,隻說是您的朋友。”
桑旎覺得更加奇怪了。
畢竟如果真是她的朋友的話,第一時間應該是聯係她,給她打電話才對。
怎麼會通過酒店聯係自己?
不過桑旎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應了一聲後,掛斷了電話。
好在她所在的步行街距離酒店並不遠。
剛一進酒店她就看見了站在那裡的男人。
倒不是因為彆的,隻因為他……太紮眼了。
金發碧眼,再加上那一身高定的西服,在這個算不上發達的城市就好像是一束巨大的追光燈。
不僅是桑旎,酒店的其他人也都在偷偷看著他。
男人臉上卻是明顯的不耐煩,眼睛不斷地看著自己腕上的手表,眉頭緊皺。
桑旎慢慢走了過去,“Erwin?”
聽見聲音,男人這才終於抬起眼睛來。
然後,他的視線在桑旎身上打量了一圈兒。
雖然這動作Erwin之前也經常能做,但此時桑旎的視線剛和他的碰上就能清楚地確定一件事——他不是Erwin。
“你是誰?”桑旎直接問。
男人的眉頭向上挑了挑,然後冷笑,“你認識Erwin?”
“嗯,你是他……兄弟?”
桑旎仔細想了想,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聽Erwin說過他有什麼兄弟。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Erwin懶得跟她說。
“我知道了,你是那個Lyon的妻子對嗎?所以Erwin他人呢?”
男人沒有理會她的話,隻直接說道,“你們肯定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吧?”
“你要找Erwin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你以為我想!?”男人的話說著,牙齒也慢慢咬緊了,“他突然發瘋說要跟個女人結婚,家裡人都在反對,他卻直接跑到這邊來了,我連他的定位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個好兄弟叫Lyon,我能找到這裡來!?”
男人後麵還用他的語言說了很多的話。
其中好像還摻夾了幾句臟話,但桑旎自動過濾掉了。
“他不在這邊。”她隻能告訴他。
“那他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丈夫回來了,你可以問問他。”
問題已經解決了,桑旎也沒有跟男人有過多的交流,直接轉身就要走。
但男人很快又將她攔了下來,“不管Erwin現在在哪兒,我今天肯定是找不到他了,你先給我開個房間。”
他的話語十分理所當然。
桑旎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我為什麼要?”
“我的銀行卡弄丟了,也聯係不上我的助理。”
男人十分不耐煩地解釋說道,“行了你就不要磨磨唧唧的了,你覺得我像是會差你那點錢的人嗎?趕緊給我補上,我回頭十倍百倍還給你!”
他這一開口,桑旎這才發現他的中文竟然十分的流利。
隻是這帶著明顯的口音,讓他那矜貴高冷的形象瞬間碎了一地。
桑旎甚至看見前台的人忍不住笑了。
桑旎沒辦法,隻能走過去幫他刷了卡。
“Lyon呢?”男人又問她,“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
“他不是你老公嗎?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這都不知道?”
“我們是夫妻不是連體嬰兒。”
桑旎的話說完,男人的眉頭頓時皺緊了。
而這個時候,電梯門也開了。
桑旎幫他按了一下,“你的樓層到了。”
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這才冷哼了一聲,自己往前麵走。
但桑旎剛回到房間不久,座機就響了起來。
“這房間怎麼這麼破?你給我換一間!”
桑旎抿了一下嘴唇,“這已經是這邊最好的酒店了。”
“我不管!你馬上讓人過來給我重新布置!那是浴巾還是抹布?還有,這桌子和床怎麼這麼臟?這……”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桑旎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男人很快打了第二個。
桑旎沒有接,而是選擇直接切斷了電話的酒店內部通線。
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就算太平了,結果沒過一會兒,她房間的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那急促暴躁的聲音,仿佛他下一刻就會直接將門板拆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