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宴冷冷一哼:“她敢!這幾年本宮就是太寵著她了,讓她越來越嬌氣任性,竟還敢在本宮麵前打人,簡直是放肆!本宮,是該給她點教訓,讓她收斂些脾氣了!”
“你放心,本宮絕對不允許她放肆!”
上官遙著急,又憂愁:“您不要跟林姐姐生氣,林姐姐會更難過的!臣妾隻希望贏得林姐姐的諒解,以後我們才能和平相處!”
“您就當是為了臣妾,不要跟她生氣,好嗎?林姐姐一向是獨寵,突然發現您心中有了彆的女人,還為了彆的女人要委屈她,現在一定很生氣,您快去看看吧!”
蕭承宴很滿意她的懂事,籲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本宮會妥善處理。”
神色陡然一沉。
“你也告訴上官治,林妃是本宮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伸手欺辱算計的,林家那邊林家勢必會知道,本宮會去說起,但若再有下一次,林家可未必會再給本宮麵子!”
上官遙見識過林家那群粗鄙之人的蠻橫無理。
他們都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上官家難堪,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看來,她得好好籌謀,想辦法借彆人的手,一舉踩死他們,她和上官家才能真正安心了。
“臣妾知道,臣妾一定會嚴肅警告他們!若是他們還不改正,臣妾情願以死謝罪!免得他們總是擔心臣妾被人欺負,千萬個不放心。”
蕭承宴不舍輕叱:“胡說!錯不在你,你謝什麼罪!”頓了頓,又道,“林妃也不是那麼刻薄的人,隻是一時氣頭上才對你動了手,你也不要記恨她。”
上官遙深呼吸,忍下他的偏袒。
取代的過程就是這樣的,得一步步來!
憑她的美貌和才情,永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敲碎他們之間不堪一擊的情分,讓太子對自己癡迷難舍、對賤人深惡痛絕,屆時,讓賤人以什麼樣的名聲去死,就都是她說了算!
靠進他懷裡,輕輕依偎著他:“臣妾知道,不會記恨林姐姐的!隻是臣妾的臉還不知道幾天才能好,實在無顏侍奉殿下,請容臣妾閉門幾日。”
蕭承宴低垂著眉眼深處越是冷漠,眸光越是溫柔,憐愛的輕撫她紅腫的臉蛋:“你好好養著,回頭本宮去宮中拿些養顏的膏子給你擦著,很快就又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水嫩漂亮。”
上官遙臉上愈加火辣辣的痛,稍許碰一下就像是被生生剝皮一般!
心中更是將林濃恨到了極點。
定要叫她和林家,滿門慘烈!
否則,對不起自己今日所受屈辱!
男人那雙鳳眸實在太過深情,心頭竟控製不住的微微一悸,又覺得容顏破損,十分尷尬的低下了頭:“殿下不是更喜歡臣妾的才情麼?怎麼也學那些凡俗之輩,誇起臣妾的容貌來?”
蕭承宴輕笑,瀟瀟如鬆下風:“本宮本就是凡夫俗子,為何不能同時喜歡愛妃的美麗容顏?”
上官遙溫婉的麵容上顯露羞澀:“殿下……”
蕭承宴輕拍了一下她的身子,不追痕跡將她推開:“好了,本宮要去和安殿與林妃好好談一談了。”
上官遙斂去了嬌羞,深深福身,肅然應下:“感謝殿下為臣妾出麵周全,臣妾一定會嚴肅警告娘家人,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等臣妾臉上好了以後,會再去和安殿代替兄長鄭重給林姐姐致歉!”
蕭承宴欣慰一笑。
離開了青鸞殿。
……
林濃的手掌還在發麻。
但是心情好的很。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心有多痛,上官遙的臉就有多痛呢!
“裝了那麼久的溫柔好脾氣,還是第一次這麼爽的扇人,真是暢快!”
怡然眼神亮亮的。
主子溫柔善良,當奴婢的少不得也要維持端方姿態。
今日這一腳,踹得也好爽啊!
舒坦的大喊了一聲“爽”。
從懷裡掏出藥水給她抹了一遍。
“您這幾個耳光扇得重,表情和眼神也厲害,雖然說好了是演戲,但上位者的心思瞬息萬變,也不知道太子會不會把其中的哪一字哪一句當了真?”
“太子若是意識到您從前的好脾氣都是裝的,覺得您在欺騙他,可怎麼辦?”
林濃掌心一下子清清涼涼的,舒服多了。
伸手摘下一朵紫薇,在鼻下嗅了嗅。
淡淡一笑:“太子若心中有我,不論我做什麼,他都會自己找補理由,替我圓回來!若心裡沒我,我就是什麼都不做,他也會疑心我、不信我。”
怡然搖頭憂心:“話雖這麼說,可恕奴婢直言,太子眼瞧著是喜歡您,可誰知道他待您的心到底有幾分真?若是哪天就又突然變了心呢?”
“您和太子之間一旦真有了嫌隙,又被上官氏察覺,豈不是給了她挑撥離間的機會?”
林濃徐徐籲了一聲,說:“來日入了後宮,要爭的就是後位、是太子之位,我若是一味的溫柔寬容,豈不是人人都敢上趕著來算計我?難道我還得一次又一次的容忍、次次吃虧不成?”
“想要地位穩固,就得讓人畏懼!那麼就必須讓太子殿下看到,並且認同我的脾氣和手段。且太子暫時還需安撫上官家,那麼上官氏那些瘋狗的算計許多時候不能明著揭破和計較。”
“我若是繼續裝著好脾氣,處處容忍他們,遲早要氣出結節增生!”
結節?
曾生?
是什麼?
怡然茫然。
林濃的指尖在她胸部與腋窩指尖的位置戳了戳:“生氣的時候是不是這個位置會脹痛?”
怡然點頭。
林濃繼續道:“我在醫書上看來的,說女人若是長時間生氣憋悶,這裡會長出壞東西來,吸乾女人所有氣血,早早油儘燈枯!我若是死了,擷兒和頏兒還能活得成嗎?你們幾個,怕也沒有好結局!”
怡然瞪大了眼睛:“那麼嚴重嗎?那、那還是把氣撒出來的好!”
林濃將紫薇簪在她發髻之間,鮮亮的花色讓容顏也明亮了起來:“所以啊!哪怕為了咱們的小命以及身體健康著想,當然是有氣當場扇回來才對得起自己啊!”
怡然想想也是。
主子被她們算計是事實,上官氏往主子寢殿裡藏毒,甚至險些害了主子性命,主子為什麼不能生氣?與上官氏的歹毒相比,主子不過是扇她幾個耳光而已,算得什麼呢?
沒十刀八刀捅穿她,都是仁慈!
主仆來倆正欲離開。
聽到有爭執聲。
這邊樹木蔥蘢,恰好把人影遮住。
看不到對麵人影,但聽得出聲音,是上官遙身邊女使青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