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緊緊盯著手機屏幕,心中思緒,如浪翻湧。
在這敏感時刻,何保樹突然給自己發來這樣一條短信,著實耐人尋味!路北方細細尋思了一會兒,腦中閃現何保樹這人的身影,他發現身為縣長的何保樹,平日裡話不多,好像還挺懼怕縣委書記全萬明這樣子。
從麵相判斷,何保樹這人倒不是那種老奸巨猾之輩,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年齡也不大,好像還是外地人!
難道?他就是知曉內情,卻在平時工作中不敢吭聲的那類人??
現在,路北方的心裡,有了隱隱有種感覺,這何保樹,要反映的問題,或許有些嚴重,肯定與六灣金礦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路北方眉頭微蹙,手指不自覺地輕叩桌麵,他思索片刻後,在短信中回複何保樹道:“你找個合適地方,呃,方便說話的地方!完了,你通知我就行。”
何保樹那邊半小時左右有了回應:“路省長,我思來想去,到公安局副局長趙清風辦公室說話較為穩妥,那在六樓,相對安靜!趙清風在下麵審案,也沒有人上去!”
路北方皺了皺眉頭,心中覺得可以。
不過,當他準備前往趙清風的辦公室,身邊卻不斷有人來彙報工作,而且一個接著一個,讓他實在脫不開身。
路北方無奈地歎了口氣,思索片刻後,回複何保樹道:“我派許常林和你見麵,你將情況轉告他就行!他跟我多年,沒問題的。”
何保樹那邊立刻回複:“明白,路省長,那我就將情況詳細告訴許常林。”
路北方讓許常林前往公安局六樓最左邊那副局長辦公室後,他一邊強打精神處理著手頭堆積如山的工作,一邊應付著各方麵進來彙報工作的人群,心中對何保樹要反映的問題,充滿了期待與好奇,眼神中,甚至還閃過一絲急切。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路北方的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許常林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你們談完了!”路北方抬頭,目光急切地看向許常林。
“談完了?”許常林快步走到路北方桌前,微微喘著氣說道:“路省長,何縣長反映的情況,我覺得相當重要。”
路北方放下手中的文件,坐直了身子,目光緊緊盯著許常林,眼神隨處掃了一眼,見沒有人旁聽,便滿是關切與急切:“快說,何保樹都說了些什麼?”
許常林深吸一口氣,開始有條不紊地彙報:“何縣長說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所偵辦的六灣村金礦案,看著抓了不少人,還逮了三個秀山縣常委!但是,是沒用的。”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路北方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都將三名縣常委抓了,還沒用?
他扯卵蛋吧!
許常林道:“何縣長的意思,就是六灣金礦背後的幕後黑手,暗中操控這一切的金主,我們並沒有抓到!”
“是誰?”路北方身體前傾,眼神中滿是探尋。
許常林再道:“這裡邊,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
“什麼意思?”
“何保樹說,在臨南,有夥人圍著一個叫盛斌龍的人,成立了‘龍哥會’的組織,就是他們在作祟。”
接著,許常林解釋道:“這龍,就是盛家老二,名叫盛斌龍,他如今是臨南市人大第一副主任,原來出任過常務副市長,還當過國土資源局局長!他們盛家三兄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老二盛斌龍有了出息,在市裡當了大官後,另有盛老大盛斌虎、老三盛斌軍,全都是狠角色,在他們周邊團結了大批乾部和黑幫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