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來到開發區政府附近一家環境清幽的江邊餐館。
區長李丹溪早就讓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大家進入餐廳後,很快被引領進入電梯,直到三樓一間臨窗的包廂內。
這餐館,裝修簡約而不失格調,暖黃色的燈光,營造出溫馨而舒適的氛圍。
遠處的長江,映著城市燈火,增添了幾分詩意。
入座時,路北方熱情地將席茹玉招呼到自己身邊,並當著眾人的麵,伸手虛引至主賓位道:“席委員,請上座!今天在座的,唯有您是真正的貴客!咱們邊吃邊聊,正好接著討論一些碼頭項目之事。”
路北方的語氣,真是恰到好處。多一份熱絡,便是一個男人對一個美女的諂媚,若少一份熱情,卻失去領導風範。
席茹玉雙頰泛起淡淡紅暈,指尖輕撚套裝裙擺,目光掃過圍坐的數位政府要員,遲疑道:“路書記,您這是太抬舉我了。您看這滿座的領導,我一個開公司的……”
她話音未落,路北方已爽朗大笑道:“席委員,你快彆這麼說!我們省裡,一直強調尊商重企,沒有你們企業創造財富、解決就業,開發區哪來發展活力?省裡經濟怎麼發展?今天,您就是主角,就安心坐在這!誰也不許和您搶風頭!!”
路北方如此說了,席菇玉這才扭捏一番,坐在路北方的身邊。
眾人則哈哈大笑。
這天晚上,菜肴一道道端上桌來。
有當地特色的清蒸桂魚,也有色澤紅亮的紅燒扣肉,還有蟹粉獅子頭、彈牙蝦仁等等。
甚至,坐在席茹玉一旁的路北方,還用公筷給她夾了菜。
給她夾的,是櫻花糕。
路北方笑著介紹道:“每年三月,開發區長江防護堤內,種滿了櫻花。白櫻勝雪,粉櫻如霞。當地老百姓待到櫻花盛放時,就摘花釀蜜,做成此糕!這也算是開發區盛產的名品糕點吧!席委員,您嘗嘗!”
若不是帶著任務前來,席茹玉看路北方的眼神,肯定會湧起一股暖流。因為,他在談話說事時,是那麼有魄力,好有男人味。而在餐桌上,他說自己的經曆,也問她的業務,包括給自己夾菜,語速是那麼有節奏,情緒也是張馳有度!這樣的有男人味的男人,誰不喜歡?誰不愛慕?
因此,當席茹玉輕啟朱唇,淺咬一口櫻花糕,清甜與芬芳在舌尖漫開,恰似路北方此刻的溫潤心意,悄然沁入心田。她眸光流轉,望向路北方的眼神,泛起細微波瀾,心底似有春水初融。
但是,又因為心中總有點高振波交待的,要她刻意接近路北方的心事,這相反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她突然發現,自己刻意製造的接近人家,竟在不經意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因為,她發現這種接近,會在那麼刹那間,讓她感覺很舒服!
唯有清醒的時候,她記起此行的目地,這心裡,卻又感覺很痛苦。
……
這天晚上,宴請進行到八點半。
在宴會中,因為大家聊得興起,席茹玉甚至還喝了酒。
甚至,與路北方還喝了一杯。
一行人從餐廳出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半。
晚風輕拂,帶著絲絲涼意,吹散了白日裡的燥熱。
看著身旁臉色飄紅的席茹玉,路北方溫和吩咐司機黎曉輝道:
“天色已晚。曉輝,亞文,要不?你們先送席委員回家,確保她安全抵達後,我們再回去!亞文,你記住,在看著黎委員安全上樓後,你們再回來!”
路北方一行,在酒店大廳喝了半小時茶,這才等來黎曉輝的車。
而席茹玉臉色通紅,帶著微醺的醉意,被路北方的司機黎曉輝送回去後,高振波一見老婆臉色通紅,還喝些酒,當即覺得有戲。
他笑盈盈地伸手扶住席茹玉,一邊幫她換鞋,一邊問她情況道:“怎麼?那路北方上套了?聊得儘興,他還私下約你吃飯了?”
席茹玉看著大自己近二十歲的男人這般問自己,當即故意激將他道:“怎麼啦?他是請我吃飯了?還喝了幾杯,怎麼啦?”
高振波一邊扶著席茹玉往沙發上坐,一邊給她倒了杯溫水,嘴裡則道:“我管你和誰吃飯!隻要事情進展順利就行了!”
席茹玉見這個男人,如此不在乎自己!再對比路北方……她接過水杯,卻重重放在茶幾上,然後嬌喝道:“看你那樣!有點出息行不?人家路北方路書記,是個很有遠見和魄力的人,不僅對項目細節問得特彆仔細。而且他為人坦蕩,今天吃飯,他帶了六七個人!而且,回來的時候,他讓女下屬和司機,送我回來的,哪像你那樣啊!”
席茹玉說這話,自然有她的計較。
席茹玉現在36歲,可這高振波都54歲了。高振波之所以拿下她席茹玉,莫不就是開始說是幫她拉業務,隨後請吃飯,吃完飯了還故意將她喝醉!喝醉了在車上就動手動腳……
最後事實不可避免發生,她才跟了他。
高振波坐在席茹玉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悅著:“哼!他們官場上的人,你也信?他們是隱藏得深!他們這些人,玩陰得,比我們更狠!”
說了這話後,高振波再回歸正事道:“那老婆,你說路北方對你的議案相當感興趣!那他有沒有決定,讓這項目上馬??”
席茹玉皺了皺眉頭,抽回手,心裡雖感到悶悶不樂,但還是木然地點點頭道:“這項目,肯定會立項,上馬!畢竟,這個碼頭項目對他們開發區,有很大的好處!”
一聽這話,高振波頓時眉色飛揚,他連連道:“好!很好!隻要他同意項目上馬,那咱們就有機會!老婆,前期,你必須先路北方熟絡熟絡,要不,咱給他送點禮,多請他吃幾餐飯,你爭取跟他處成朋友!既然,這項目是你提出來的,那這承建的工程?能不能讓給你做?”
“若是建設工程,他不肯讓給你做?那也沒關係?後期,你再跟他說說情,看能不能將碼頭的國際貨運代理權,給你的公司?”
“當然嘍,咱們的目地不在這?咱們重要的,就是完成蔡忠常委交待的任務,將路北方這家夥,從省常委這位置上拉下來!”
席茹玉聽著這男人的叨叨,她早就不耐煩了!她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行了,行了!我累了,我先去洗澡去了!一天天的,儘弄些折騰人的人!煩死了!”
說完,席茹玉將外套一丟,搖搖晃晃地,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