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就地提拔的開發區副區長,趙誌剛見魏保銀和沈老三狂得沒邊,竟敢朝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路北方口出狂言,態度囂張。
他當即臉色黯然,拳頭不覺緊攥,身子更是“騰”地站起來,一巴掌重重拍在會議桌上,讓桌上幾人的水杯,都少少晃出來部分:“魏保銀,沈老三,你們彆太囂張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跟誰說話!我告訴你們,政府依法依規征遷,保證足額的征遷補償,這合理合法!你們彆太過份了!!”
趙誌剛神色俱厲,話語如刀,直直朝魏保銀兩人刺去。
但很顯然,魏保銀和兩名手下,也是受命而來的。
他們根本不怕。
而且兩人對趙誌剛這本地乾部,也是知根知底。
眼見他幫著路北方這些外來乾部威脅自己,那個叫沈老三的瘦高個,陰陽怪氣哼了一聲道:“喲,趙區長!您拍桌子動粗什麼意思啊?我們就事論事,可是守法公民!難道,就因為說了幾句話,你還要把我們抓起來不成?”
趙誌剛氣得怒目圓睜,額上青筋暴起,指著沈老三的鼻子厲聲道:“沈老三,你是守法公民?你也配說這話!彆以為背後有人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你以前的打架鬥毆,放高利貸那些事兒,彆以我們不知道!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政府的工作,不是你們就能肆意阻撓的!若是你們再敢胡攪蠻纏,我保證,法律會給你們應有的懲處!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沈老三聞言,狹長的眼尾吊起一抹陰笑:“趙區長,你這是要翻舊賬是嗎?那還喊我們來談個卵,你直接叫人將我們抓起來好了!”
趙誌剛還想反懟回去。
但是,路北方已經伸出手,他按住趙誌剛手腕,語氣堅定叫了聲道:“誌剛!你坐下!彆說了!咱們叫對方來,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聽你們翻舊賬吵架的!!”
說罷,路北方胸膛堅挺,再次抬頭望著魏保銀和沈老三,語氣平和道:“今天我和你們談?估計也談不出什麼結果!因為今天漁場的投資人魏斌沒有來!因此,我們在這裡爭得再厲害,也無益!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回去,見了魏總,就幫我通知一下他!就說我和李丹溪李區長、鄭主任,李主任,今天晚上,在海天一品大酒店宴請他!希望他賞光!!”
路北方這話一出,魏保銀和沈老三顯然一愣。
兩人對視一眼,嘴角呈現一抹譏誚。
但是,兩人也不敢再說什麼,慢悠悠站起身,準備告辭回家。
就這,魏保銀還彈了彈衣角並不存在的灰塵,陰陽怪氣道:“路書記,您這麵子,給得可真大!不過,我們魏總日理萬機,應酬特多,他能不能賞光,還得看他心情。你們啊,就慢慢等著吧!”
“就是!……我們走了!”
沈老三附和著笑了一聲,擺擺手,閃身出門。
兩人那狂妄笑聲,在會議室裡回蕩,格外刺耳。
趙誌剛看著兩人的背影,剛壓下去的火氣,此時又“噌”地冒了上來。不過,他剛要發作,還是被路北方一個眼神製止。
路北方神色平靜,淡淡道:“你去送送他們,要他們二位,務必把話帶到,告訴他們,魏斌來與不來,我們都會等!”
待魏保銀和沈老三離開後,李丹溪氣呼呼道:“路書記,這魏保銀他們太囂張了,就這麼放他們走?”
路北方微微眯起眼,沉聲道:“他們不過是魏斌的狗腿子,跟他們計較,有什麼用?我們請魏斌吃飯,就是想和他好好談談,把征收的事解決好!要是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又何必大動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