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冷哼一聲,緊緊握住電話聽筒,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通過這聽筒傳遞過去,他毫不留情地駁斥道:“你覺得我路北方是會被500萬收買的人嗎?你和孟世華欠債不還,坑害我綠穀縣的百姓,我既然敢把這事公之於眾,就沒打算善罷甘休。”
電話那頭的魏林,似乎被路北方的強硬態度激怒了,聲音變得陰沉而冰冷:“路北方,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還管這閒事,再說,你犯得著為這事死揪著不放,和孟偉光成為死敵嗎?你這樣步步緊逼,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要知道,你有後台,他的後台,也不會弱。”
路北方怒極反笑,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大聲回應道:“魏林,你錯了,我路北方從踏入官場那一天起,就沒怕過什麼死敵!我為的不是跟誰過不去,我為的是這一方百姓的公道,是這朗朗乾坤下不容踐踏的正義!你們欠的不是簡單的一筆錢財,是綠穀縣無數百姓的心血與希望,是他們眼巴巴盼著能改善生活、發展家鄉旅遊的指望。你覺得我自身難保?哼,我現在告訴你,彆說五百萬,就是五千萬,也休想讓我讓路,這事兒,你必須給百姓一個交代,你們一天不還錢,我就跟你們死磕到底!”
路北方越說越激動,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卻渾然不覺,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段依依在一旁聽得真切,既擔心路北方扯動傷口,又為他的剛正不阿滿心驕傲,她輕輕握住路北方的手,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電話那頭的魏林,似乎被路北方的氣勢震住了,沉默片刻後,惱羞成怒地吼道:“好,路北方,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砰”地掛斷了電話。
路北方放下聽筒,重重地靠在床頭,大口喘著粗氣,段依依趕忙拿過毛巾,溫柔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珠,輕聲嗔怪道:“你看你,跟他們置什麼氣,身體還沒好呢。”
路北方握住段依依的手,目光堅定地說:“依依,我沒法不氣,這些人仗著權勢、金錢,肆意妄為,根本不把百姓放在眼裡,我要是不管,我這官當得還有什麼意義。”
“哎,你這人,也是犟!……”
可還沒等兩人說上兩句話,電話鈴聲再度急促響起。
路北方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接起,電話那頭,果然傳來魏林更加陰鷙的聲音:“路北方,你還真有種啊。行,我再給你加加碼,我出1000萬,這行了吧?你拿著1000萬,買彆墅買黃金,送兒子出國留學,這都夠了,隻要你以後也彆像陰魂不散地揪著這事不放了,大家各退一步,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在你的官場混,我做我的生意,怎麼樣?”
路北方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對著聽筒吼道:“魏林,你把我路北方當成什麼人了?這是錢能解決的事嗎?!娘的,你彆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這世上,公理正義自在人心!這次,我定要為綠穀縣百姓討回這個公道,若你們不還錢,就等著法律的嚴懲吧!”
電話那頭的魏林似乎徹底抓狂了,歇斯底裡地咆哮道:“路北方,你這是非要跟我死磕到底是吧?我告訴你,你會為你的固執付出代價的。我就用這1000萬,我給黑幫,給殺手集團,也要把你一條命買了,我要讓人弄死你。”
路北方聽著魏林那喪心病狂的咆哮,怒極反笑,笑聲中滿是嘲諷:“還弄死我?你敢動我試試!如今這世道,是法治社會,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遲早會被扒得一乾二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魏林在電話那頭冷哼一聲,語氣愈發陰狠:“好,好!路北方,你彆太天真了,你不怕死,那你老婆孩子呢?你就忍心看著她們因為你的固執受到牽連?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們消失得無聲無息,就像從來沒在這世上存在過一樣。”
這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中路北方的心窩,他的眼神瞬間冰冷如霜,握著聽筒的手微微顫抖,卻最終化成咆哮道:“魏林,你要是敢動我家人一根汗毛,我發誓,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你這種人渣,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段依依在一旁聽得真切,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可她仍強忍著恐懼,伸手緊緊握住路北方的手,用眼神傳遞著自己的勇氣與堅定。
魏林在那邊發出一陣狂笑:“哼,路北方,你現在嘴硬有什麼用?識相的話,就趕緊撤訴,把這事給我爛在肚子裡,否則,你就等著給你老婆孩子收屍吧!”
麵對這威脅,路北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怒火,他知道,此刻必須冷靜,不能被魏林牽著鼻子走。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魏林,你這是在自掘墳墓。我路北方行得正坐得端,為百姓討公道天經地義。你以為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就能嚇倒我?專案組就在浙陽,你和孟世華的罪行,已經浮出水麵,你逃不掉的。我勸你,趁早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彆再做無謂的掙紮。”
“啪!”這回,路北方將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路北方的胸膛仍劇烈起伏著,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段依依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可她一聲不吭,隻是用另一隻手輕輕撫上路北方的臉頰,試圖傳遞一絲慰藉。
望著妻子蒼白的麵容,路北方滿是疼惜。他緊緊將妻子緊緊摟入懷中,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與此同時,他另隻手拿起病床上的手機,撥通了專案組黃漢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