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雪明說這話時,有一些陌生麵孔,擠了進來。
路北方冷笑一聲,目光掃過他身後的人群。他頓時心知,這秦雪明敢說這話,也是有所準備而來的。估約,在來的路上,他陸續從長陽或者那兒,調來了二十多民警。此二十多人,已將地方行政乾部何小桃等人,完全隔在外麵。
路北方眼見秦雪明和董中江,是仗著這會兒調的人到了,且自己這直播的手機也被砸,才如此狂妄!這讓他嘴角抽了抽,冷聲道:“嗬嗬!……秦雪明,你彆忘了!我除了是省委常委,最重要的,還是湖陽市委書記!在湖陽的地盤,就是我說了算!我是這裡的父母官,我有責任、有義務,保護這裡的人民,保護來這裡采訪的記者!如今,這南都報的記者在這裡受到威脅,我就必須管到底!因此,我再重申一遍,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彆想帶走這些人!這些人,必須在湖陽接受審問!”
“你??”
“好你個路北方,你?”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幾乎凝固中,董中江和秦雪明都氣得肝疼。
而他幾名手下,眼見這情形,更是躍躍欲試,上前朝路北方動手,替他們出氣!
但是,路北方身後幾名軍人,也不是吃素的。
眼見來人上前,這些人身子一抬,手中本來壓低朝著地麵的槍管,抬起來黑壓壓地對著衝上來的這幾人。
“都彆動!!”
“彆動!”
董中江真怕雙方交火,他倒是手一揮,示意後邊的人停下。
現在,路北方如此強硬,董中江既不想輕易放棄,又擔心事情進一步惡化。
畢竟,若將路北方逼瘋了,這家夥,還真可能開槍的。
不過,一想到現在沒了直播,董中江倒是深吸一口氣。
他再次上前,平複自己的情緒後,再做路北方的工作道:“路北方,何必呢?雪明作為省公安廳的副廳長,他並不是乾涉你們的執法行動,而是……哪怕這些人確實涉嫌違法違紀,但這事交由省公安廳來辦,也算合法合理,更合乎程序吧!而且……你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來審理此事,也是不妥的!我該說不說,事實上你心裡也清楚,這裡邊,是有深層原因的!這些同誌,有些還是……省廳裡邊派出來的啊!”
“哈哈哈!好一個這些同誌,有些還是省廳裡邊派出來!可笑,真是可笑啊!”路北方仰天長笑幾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諷刺與釋然。
接著,他垂下手,平視董中江,再緩緩說道:“現在中,你們終於承認,這是你們派出來的人了?哈哈……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一直在想,這背後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能指揮得動這樣一群人,攜帶管製的槍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行徑!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們這裡!都在秦雪明廳長身上啊。”
“路北方,你彆太狂妄了!”
“我狂妄,又怎麼啦?”路北方收起笑容,眼神變得銳利,直視著秦雪明和董中江道:“你們以為,讓這些穿了便衣,就能掩蓋他們的身份,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和人民的審判嗎?告訴你們,今天,就算是你們省公安廳的人,在湖陽犯了事!我那也必須在湖陽接受審判!!”
見亮明了身份,路北方依然咄咄逼人,就是不放人。
董中江的火氣,終於控製不住,噌噌直往上冒。
他幾乎是指著路北方的鼻子吼道:“路北方,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些人,我們要帶走調查,你彆在這裡妨礙公務!”
秦雪明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聲音低沉卻充滿威脅說道:“路北方,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立場!知道現在形勢!當前這件事情,省委魏書記,孟省長也多次打電話來了!而且,省軍區也發了命令,你身邊的這些軍人,不會再幫你開一槍!……你還要這樣做,不僅是挑戰省委的權威,破壞法治的底線!更重要的,這件事情,會讓你後悔半生!”
另一個不具姓名省廳裡邊的人上前:“路書記,你冷靜一下吧!何必呢?”
路北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所有人,他心裡知道,或許,秦雪明說得是真的,省軍區的司令員已向沈大方下了命令,軍方不得再動一兵一卒。
但是,路北方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梁,仿佛在麵對著前所未有的風暴,卻依然堅守著自己的陣地冷笑道:“董中江、秦雪明,看樣子,你們對帶走這幾人,是誌在必得啊!不過……可彆忘了,我們還有個直播,一直在播著呢。”
路北方指了指樓下,隻見從二樓樓道,從走廊上伸出台手機,一直在對著下麵……路北方這眼神中,透露出不屈與堅決道:“你們以為銷毀了一個手機,就能銷毀所有的證據嗎?彆忘了,這是信息時代,真相的傳播,不會因一次阻礙就停止。我相信,整個事件,仍有數十萬雙眼睛關注到了!哈哈!”
董中江和秦雪氣得臉色鐵青,兩人的眼神,不僅閃爍著憤怒,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悄然浮現。秦雪明深吸一口氣,拳頭捏得咯咯響,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道,都發泄在這事上。他對身後一手下低喝道:“去,把那手機給奪了!娘的,這麼大手機在下播!你們這幫飯桶,竟視而不見!”
這兩名手下一聽,趕緊抽身上樓!
不過,就在這時,董中江的手機響了!
他扭身一接,喊了聲“魏書記”,卻聽電話中咆哮的聲音道:“你讓路北方立馬給我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