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開會回來,路北方陰沉著臉,坐在辦公室裡,滿心鬱悶地回想著剛剛會議上楊小樓陳述的結果,隻覺胸口像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憋悶得慌。
他單手撐著下巴,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思索,苦苦探尋著破局的方法。他暗自思忖,自己好歹也是省委常委,殫精竭慮地為湖陽這片土地謀發展,每一步規劃,都傾注了無數心血,本想著借著產業升級的東風,帶著湖陽大步向前,可如今,卻被這搬遷資金的問題狠狠絆住了手腳!娘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一想到這兒,路北方這心裡,就像被貓抓了一樣,憋屈得厲害,要是最終因為這事兒,導致所有的規劃都落不了地,那他可真就無顏麵對湖陽的百姓了。
不過,一想到楊小樓在會上提及省裡邊審計的事兒,路北方腦海裡閃過的第一道念頭,當下就認定,這準是省財政廳廳長儲春天和省國資委的宋貴波在背後搞鬼。
前些日子,儲春天、宋貴波與他路北方,還有柯政,競爭進入省委常委班子的兩個名額,結果,中組部最終確定,自己和柯政脫穎而出,他們兩人落敗。
路北方越想越覺得,肯定就是這兩家夥落敗後,心裡忌恨,才弄這麼一出,故意在湖陽發展的關鍵時刻,給湖陽使絆子,存心要讓湖陽的發展計劃受阻,好給自己難堪,以此發泄競爭失敗的怨憤!
想到這,路北方心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再也坐不住了,身為省常委的他,帶著這股難以抑製的怒意,徑直撥通儲春天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路北方也顧不上寒暄,開門見山質問道:“儲春天,我問你件事兒!你到底什麼意思?限定湖陽國投,不得再增加對外擔保?……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湖陽市正處在產業升級的節骨眼兒上,湖陽高鐵產業園搬遷至工業園那是迫在眉睫,這可關係到一個地區的未來發展啊?”
電話那頭的儲春天明顯一愣,顯然是被路北方這連珠炮似的質問給打懵了。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語氣平靜,可這平靜之下又透著幾分無奈道:“路常委,您這話說得!我可是冤枉死了!你們湖陽國投被限製對外擔保?我可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少在這兒裝糊塗,儲春天,我都打聽清楚了,就是你們省財政廳發的警示函。”路北方的聲音因為憤怒,微微有些顫抖,握著手機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儲春天趕忙解釋道:“路常委,我騙您有啥用啊!我雖說負責財政這一塊工作,可在對湖陽國投進行審計這事兒上,我哪有那權力一手遮天。這次審計,走的是省裡統一安排的正規流程,為的是規範地方國資企業運營,防範係統性金融風險,可不是針對湖陽,更不是針對您個人啊。而且,牽頭單位也不是省財政廳,是省審計廳和省國資委,我們廳裡也就提供點兒政策支持,就派了兩個年輕人幫著去助陣,和蓋了個章兒,在這其中,不起作用啊。”
路北方聽著儲春天這話,又想著他這人平日裡還算實誠,不太會說謊。他這一番解釋,聽起來確實很在理,路北方便知,還真可能錯怪儲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