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3章(1 / 1)

可路北方不能就那樣拆了車前方的台。因此,他隻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車前方對湖陽的情況不太熟,遇到事兒調兵遣將的時候,顯得特彆生硬,工作開展起來不太順暢。”

他心裡也清楚,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

羅清遠聽完,沉默了一小會兒,心裡很明顯,就在權衡著如何回答這問題。

換做旁人,提這種要求,羅清遠肯定不答應。

雖說地方上有管理公安係統人事的權力,可公安係統內部有輪值製度,不能隨意打亂。但因為是路北方開口,羅清遠斟酌著說:“路北方,我明白你的想法,哈哈!這樣吧,湖陽這事兒,我讓秦雪明對車前方做一次全麵評估,包括他的工作能力、在團隊裡的工作態度,還有他在團隊中的表現。同時,也讓他留意留意省內其他地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你!至於孫建明,他輪崗時間還沒到,要是現在就把車前方換走,讓他回來,係統裡的乾部肯定有意見,還望你理解。”

路北方一聽,心裡倒也理解羅清遠的做法,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連忙道謝:“那就辛苦羅常委了!有您幫忙過問這事,我這心願,肯定很快就能實現。”

羅清遠笑了笑,語氣輕鬆:“放心吧!這幾天開會的時候,我先跟秦雪明先商量商量。”

路北方應了一聲,卻沒急著掛電話,語氣相反變得凝重起來:“羅常委,還有件事兒,我想跟您打聽打聽。”

“你說,北方。”

“就是前市長李明輝小舅子範雲帆,攜款上億逃到國外那事兒,據我所知,目前案子進展不太理想。您那邊有沒有最新的線索,或者有什麼進度?”路北方皺著眉頭,滿臉愁容,頓了頓,接著說:“這近億元的案子沒破,又跟湖陽有關,我這心裡就像紮了根刺,難受得很。前兩天,湖陽城商因此案而被人殺害的行長申大路那女兒,直接在我辦公室堵著我,哭著喊著要個說法,非問到底是誰指使凶手殺了她爸,還說都過去兩三個月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羅清遠聽後,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他才緩緩開口:“北方,就這案子,你以為我們不頭疼啊!但是,這事兒太棘手了。範雲帆逃到了東南亞,雖說公安部發了追捕令,可跨國追捕,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不過,咱們省公安廳一直沒放棄,一方麵和相關部門緊密聯係,追蹤他的行蹤和資金流向;另一方麵,對他可能接觸的人,也都在密切監視。在這過程中,我們發現這範雲帆還真是精明,他僅用郵件和他女朋友,以及李明輝的情人聯係過,而且每次發郵件和留言,都用特彆複雜的加密代理技術,讓咱們的追蹤工作,難如登天。”

路北方眉頭擰成個疙瘩,滿臉疑惑:“他怎麼會和李明輝的情人聯係?是哪個情人?這背後的關係,看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羅清遠解釋道:“要說複雜,也就複雜。但是,其實說透了,倒不複雜!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範雲帆在逃亡的時候,和李明輝一個叫陳阿倩的情人有過聯係,主要就是李明輝之前來杭城,帶著這個女孩,和範雲帆一起吃過飯。後來,李明輝還讓範雲帆用支付寶給她轉過50萬元。這次,範雲帆估計是想探聽國內的風聲,又怕暴露自己,就偷偷用當時的打款賬號留言功能,給陳阿倩留了三句話。”

“哦?留了話?”路北方急切地問道。

“對!留了三句話!一句是:你好,你應當沒事吧?第二句,就是我姐夫要判幾年?還有一句,具體內容我一時忘了,反正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就是想摸摸底。”

路北方聽完大致情況,喃喃自語:“這樣看來,咱們倒是可以利用她和範雲帆的這層關係,加大對範雲帆的追蹤力度,設法套出他在海外的藏身之處,從而把他抓回來啊。”

羅清遠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們也是你這想法!而且,我們的同誌,還去找過這女人,可她以不想再提那些糟心事,不想被打擾現在的生活為由,拒絕和我們繼續聯係。”

“這樣啊?”路北方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陳阿倩的樣子。這姑娘二十多歲,聽說學曆還挺高,以前當過朝陽湖團縣委副書記,因為李明輝的案子受牽連,懷了孕又打掉了。後來,市裡給她安排工作,她卻主動要了個特殊學校副校長的工作。

當時驛丹雲跟他彙報這事的時候,路北方還愣了一下,後來他也想通了。陳阿倩是想借著在特殊學校工作的機會,療愈身心的創傷,同時也圖個清淨,少跟人打交道。

路北方握著手機,神情凝重,愣了會兒神,喃喃道:“這事兒確實棘手。李明輝倒了,可他留下的爛攤子,禍害無窮。”沉思片刻,他提高聲音說:“羅常委,我覺得有必要對這位情人深入調查,搞清楚她和李明輝、範雲帆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也可以利用她與範雲帆有聯係,引出範雲帆的逃亡計劃!我想……這對偵破範雲帆攜款潛逃案,說不定能提供關鍵線索。”

羅清遠在電話那頭點點頭:“我們也知道,李明輝的這個情人,很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不過,她身份特殊,也算是受害者,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一直沒強迫她和範雲帆繼續聯係。現在,我們僅暗中,依然對她進行監控,要是那邊再有動靜,我們也能掌握情況。”

路北方沉吟片刻,自告奮勇道:“羅常委,既然陳阿倩可能是關鍵人物,要不,我從私人關係的角度,試試跟她溝通溝通,讓她主動和在海外的範雲帆嘗試聯係。我想,她作為曾經的受害者,心裡肯定也盼著案子水落石出!”

“你們行嗎?”羅清遠略顯驚訝:“路北方,你這想法,倒有新意,也給案件的偵破提供了新思路。不過,你得清楚,這事兒對她來說,敏感又複雜,處理不好,容易引發新問題。要是你有把握,就可以試試。若是沒把握,我看,還是算了吧。”

路北方想著陳阿倩坐在自己麵前,很是信任自己的神情,他道:“請放心吧!這事兒,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