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瞅著那個落寞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
他下車,快步上前,輕聲招呼道:“宗國,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柳宗國見路北方到來,抬頭,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北方,就這兒挺好。來,坐,平時難得清淨,今天你和我,喝兩杯!”
“行!”
路北方見狀,也不再多言,找了個位置坐下,喚來老板,點了幾樣小菜,又要了兩瓶當地特產的好酒。
酒菜上桌,兩人默默地舉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隨即一飲而儘。
“宗國,我發現你今天狀態有點不對呀!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路北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柳宗國歎了口氣,眼神空洞地望著遠處,緩緩壓低聲音道:“草!還不是調動的事兒嘛!今天早上,我到省裡去了,我也將我的事,跟魏書記說了!他那邊我是徹底沒轍了。哎,說實話,我真不想離開湖陽,這裡的一切我都熟悉了,我的家人也都在這裡!折騰來折騰去,真是麻煩!”
路北方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當然舍不得柳宗國離開,柳宗國熟人熟事,而且為人實在,他在湖陽雖然隻是來了短短兩年,但確實做了不少實事,深得民心!和路北方搭班子,更是相當默契。如今突然要調走,不僅他自己舍不得,百姓們也會感到惋惜。
“宗國,你也彆太往心裡去。這事兒,或許還有轉機呢。畢竟,組織上的決定,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路北方安慰道:“再說了,說不定到了省裡,再進一步的機會,肯定更多啊。”
柳宗國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再進一步?難啊!這回……我找魏書記說這事,魏書記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開後門,就是因為組織部長是新來的!他的第一次決策,他不想否決!哎,我理解他的難處,但我就是不甘心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喝酒。
酒精的作用下,柳宗國的話匣子也漸漸打開了。他談起了自己在湖陽的點點滴滴,從剛上任時的種種困難,到如今的政通人和,每一個細節都飽含深情。
“北方啊,你知道嗎?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你能夠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敢於向省領導叫板,而我呢?卻總是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哎。”柳宗國感慨道。
路北方聞言,心中一陣觸動。
“宗國,您彆這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選擇。我相信,無論您走到哪裡,都會繼續為百姓謀福祉。”
柳宗國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他端起酒杯,與路北方再次碰杯:“來,咱們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兩人各喝了半斤,酒意漸濃,柳宗國的心情也似乎好了許多。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路北方的肩膀:“北方啊,今天謝謝你陪我。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繼續工作呢。”
路北方看他微醺的樣子,叫來司機黎曉輝,將他送到住處,
自己這才回家。
望著柳宗國腳步踉蹌的身影,路北方的心中,卻漸漸清晰起來。他明白,柳宗國這一走,那麼上麵派下來製衡他的人,便快要到了!
路北方深知,官場如棋局。
無疑,將柳宗國調走,上麵又調來一人,亦如一棋落定,目地,就是將他路北方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