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被無視。
小白爆脾氣不打一處來,暗淬一聲,“草,真能裝,比老許還能裝,忍不了。”
一旁清衍不嫌事大,同仇敵愾,憤憤不平道:“姐,要乾他不?”
小白咬著銀牙,“乾,必須乾祂。”
小白剛說。
清衍背上的劍就拔了出來,重劍一橫,就要出手。
清衍曆來如此。
說乾就乾。
打不打得過先不管,乾是必須的。
小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其胳膊,質問道:“你乾嘛?”
清衍實誠道:“不是要乾祂嗎?”
小白無語,不知說什麼是好。
“你虎啊,你乾得過嗎?”
清衍被噎了一下,“額-暫時應該乾不過。”
“乾不過你去,一天天的,就知道乾乾乾,服了你了。”小白吐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清衍努了努嘴,望向了無憂,小聲道:“我不管,誰欺負你們,我就乾誰。”
小白歎了一聲氣,終是沒在責備眼前的漢子。
自家的老二,向來如此。
神明自始至終,始終漠視,隻是凝視無憂一人而已。
於祂的視角。
舉世皆螻蟻。
也隻有許無憂一人可入眼罷了。
這位姑娘,是這場眾生局中至關重要的一子,不管是執子為白,還是落子為黑,都想要去爭搶的一子。
不同於棄子。
祂注定了是一顆殺子。
對災來說是,對永恒來說亦是,自己截至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逼她徹底入局中。
這點。
許輕舟清楚。
眾生和心裡也清楚。
原本。
眾生和打算以許輕舟之死,逼迫眼前姑娘黑化為災,後來發現,自己殺不死許輕舟,那也隻能以許輕舟的處境來要挾這姑娘了。
哪怕這樣的手段,有些上不了台麵。
可是誰會在乎呢?
至少神是不會在意的。
祂雖然和許輕舟一樣,作為棋局之中,負責衝鋒陷陣,攪動風雲的將子,看不清整局棋的走勢。
但是不管是祂,還是許輕舟都明白。
兩方的執棋者為何如此。
災想借靈脫困,擺脫遠古真靈的鎮壓,破開封印。
而界靈呢?
災是殺不死的,可是災生之靈,是可以被殺死的。
一個想成就災,滅世。
一個想成就災,滅災。
追求的結果是不一樣的,可是他們卻想要同一個過程
眾生和極有耐心,祂並未催促,隻是安靜的等著,祂清楚,自己得給她一點時間,雖然祂不清楚許輕舟和災生之靈的過往。
不過二人師徒情深的戲碼,祂卻也見了,同樣也能猜到。
凡靈之所以是凡靈,並非他們未曾成神,而是因為他們存在感情,親情,友情,愛情
這些於凡靈而言,便是一種枷鎖,無用之物。
不少人願意為此,奉獻一切,乃至生命,許輕舟如此,眼前的姑娘她相信,亦會如此。
一位願意為蒼生而拔劍戰天的少年,他的身後同樣站著無數願意為他,浴血而死的同伴。
這是獨屬於許輕舟的魅力。
眾生和親眼目睹。
而且,曾幾何時,祂所化分身,於人間行走時,祂的身後,同樣站著這樣一群人。
他們弱小。
他們平凡。
但是他們卻炙熱無比,願意為自己而死,為自己而戰。
某種程度上。
許輕舟和祂很像,隻是祂比許輕舟活的更久,經曆的更多,看的也更透徹。
並且。
祂的責任,比許輕舟更大。
許輕舟坐井觀天,眼裡隻看到了浩然天下,而祂俯視星辰,心裡裝著的是整個永恒。
二人之爭,從不在於一己之私。
這一點,他們比誰都清楚,為了達成目的,許輕舟可以付出一切,不擇手段,祂眾生和,何嘗不是。
見姑娘許久不答,祂歎息一聲,娓娓再道:
“你心裡清楚,除了你,沒人能救得了他,你當真要等他死了,才肯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