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如今。
還在堅持。
隻是為了保命,祈禱界主能扭轉戰局,祈禱永恒殿真正的底牌,界靈問世人間。
可時間的推移,戰爭的摧殘,卻無時無刻不在消磨著他們的意誌。
永恒神殿。
自詡天道。
他們為何而生?為護永恒而生。
他們為何而戰?為天下蒼生而戰。
可是今日卻是整個仙域的蒼生,與他們而戰,要反了這天?
他們想不明白。
不禁陷入某種深深的自我質疑之中。
是他們錯了嗎?
還是舉世蒼生都錯了?
答案。
不知。
眾生和對於眼下的形勢心知肚明,可祂卻是半點都不著急,反倒是許輕舟,因為猜不透而時擰眉頭。
眾生和越戰越強,其中定有貓膩。
一池滄溟。
似乎擁有某種自己還未察覺的能力。
這倒不是他眼下最擔憂的,讓他焦慮的是,眼下局勢,戰鬥天平已向自己所處的一邊傾斜
永恒殿的天啟正在迅速減員。
六尊神明,也隨時都有被薬和夢魘斬殺的風險。
而反觀自己這邊。
戰鬥至此,無人減員,且不管是下麵的帝爭,還是上麵的神鬥,都是是自己占據上風。
高高在上的永恒神殿。
可謂先機儘失,此局已入絕境。
可眾生和的表現,卻是絲毫不在意。
明明拖下去,是對自己有利,可偏偏祂好像也一直在配合自己在故意拖延。
這讓許輕舟可以肯定。
祂一定還有後手。
隻是在等時機,神之一手落下,將大局逆轉。
是界靈。
還是彆的。
許輕舟猜不出來,更預知不到,故此煩憂。
於衝殺之中,出言試探,“眾生和,降了吧,永恒殿,敗局已定,你何必還要苦苦支撐,你是神,你知道的,毫無意義的堅持,沒有任何價值。”
麵對少年所問。
眾生和隻覺得可笑。
不是笑許輕舟,而是自嘲,明明這樣的話,隻能是自己和彆人說才對,何時輪到彆人和自己說了。
可。
這確實也是事實,眼下局勢,就是對自己沒利,不過這隻是明麵上的。
他搖頭笑笑,平靜的回應道:“嗬...許輕舟,這話你不該問我,你我都是一樣的人,我為何如此,你心中肚明...”
許輕舟壓著眉,沒有說話,神識死死的盯著那口滄溟池。
忽而,他於弱水中窺見一抹血色,瞳孔一緊,思緒飛快閃過,一切通了。
恍然大悟,明白過來,沉聲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心中謎團,一息即散,好似千年暗室,一燈即明。
許輕舟緩緩抬眸間,神念籠罩整片戰場,洞徹蒼穹之下,廢土之間,時見仙逝,帝傷
血灑落山野,卻又入滄溟。
若不細看。
確實無法察覺。
滄溟弱水,不止於滄溟池中,而是整片戰場之下,都有著滄溟弱水,遊戈其下,隻是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這弱水與浩然的靈水,儘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肉眼可見,神念卻不可查
以大戰之中,灑落的仙,帝,神之血,彙聚滄溟之中,借此蘊養滄溟池內眾生和留下的一具靈身,修複修為,提升境界。
這樣的手段,算不得新奇。
許輕舟見過比這個更變態的,比如夢魘,殺一界生靈,以證殺神之道,比之眼前,更甚。
這也是為何。
許輕舟明知背水一戰,生死難料,卻隻是撕毀了與嚴墨的一張契約,但是和夢魘的契約卻依舊存在的原因。
因為夢魘不可控。
哪怕。
自罪州離開之後,夢魘對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西海歸墟一戰,更是以命相搏,算是戰功赫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