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是徒勞無果。
那片浩然秘境裡,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但是結果。
卻是一目了然。
自家的後生死了,再也無緣天道賜福,一登帝巔。
殺戮試煉。
以於此刻,初具崢嶸,讓人心悸,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來的太快,猝不及防。
按理不該如此。
即便是六界天在下界打生打死,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時辰裡,死傷如此之眾才對。
他們悲憤於眼,怒生於胸。
捶胸頓足間,有不甘,有懊悔,還有不知所措。
“都死了,我族後生都死了,天意啊,這就是天意啊。”
“不,我兒王騰,本有大帝之姿,怎麼如此。”
“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可惡,該死。”
“誰殺了吾孫,我要讓他血債血償,舉族儘滅。”
那些老怪物們震怒,卻又不知該將這憤怒發泄於何處,玩不起,在這一刻,被體現的淋漓儘致。
一個個陰沉著臉。
就連天帝們見自己選定的帝族繼承人,下凡短短幾日,就丟了性命,也被驚動了,先是諸天映照,接著臨凡極北,亦如千年之前,俯身窺視天幕之下。
目光低沉,陰森滲人。
永恒殿的天啟們,雖仍然待命在極北外圍,按兵不動,不過雲舟海裡的情況,他們卻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個時辰裡。
數十萬盞臨凡者的魂燈,先後熄滅了數萬盞,這個數字,雖然比之數十萬,不過也就是十分之一罷了。
可是。
一個時辰裡死了十分之一。
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多數人的預想。
雖說是殺戮試煉,卻也不該一開始就如此才對,一個時辰,就沒了十分之一,一個月的試煉下來,活著的還能有幾人呢?
心裡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就算是仙人之戰,戰損也不該如此之大才對,那些可都是玄仙之上的仙人啊。
特彆一些小宗門,動不動就是全員寂滅,讓人匪夷所思。
彼此之間,不由揣測起了下界的那場試煉,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
臨凡者們捅到了下界的馬蜂窩,正在遭遇屠殺嗎?
雖不合理。
可這卻是解釋不合理想象,唯一合理的可能性。
而事實上,也正如他們猜測一樣,臨凡者此時此刻,正在遭遇一場屠殺,至於那些動不動就被團滅的小宗門,無非就是趁亂想要從島中側麵戰場登陸,渾水摸魚不成,被人殲滅罷了。
不過。
對於天啟而言,那些人又不是自己的後生,死了也就死了,看個熱鬨,作壁上觀。
若是平平淡淡,豈不無趣的緊。
現在這般,倒是更有意思的多。
心態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本以為一切已經勝券在握的眾生和,也再次從滄溟池下醒來,目色低沉,看不清喜怒來。
祂雖在療傷。
可是卻任有神念在替自己監視著這一切,以確保自己能在第一時間,知曉事情的進展,凡有變數,可以迅速做出應對。
小心使得萬年船。
麵對浩然這片古老的封印之地,他始終秉持著全力以赴,不給對方留半分餘地。
能出十分力。
絕不出九分,反而會加上兩分,以確保無憂。
許輕舟的出現,百年成帝,逃離混沌海,更是讓他對於浩然天下的那些原著生靈,不敢輕視半分。
在戰略上,祂藐視他們。
因為自己是神。
在戰術上,祂重視他們。
因為他們來自浩然天下,古老的封印之地。
可突來的情況,卻讓祂一度陷入自我質疑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