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也是神,而且,還是古神,真打起來,就算殺不了,也能混個五五開,想在浩然殺他,癡人說夢。
這片戰場裡,他注定是死不了的,唯一擔憂就是天上的許輕舟,千萬彆死,不然,自己也得跟著涼涼。
至於薬。
坦然應對,古井無波。
若來。
她便打。
若不來。
她便看。
許輕舟若是回來了,她將追隨其步伐向前。
許輕舟若是回不來,她便繼承他的意誌,替他繼續護著浩然。
不敢說一定能破局,續命。
但她會拚儘全力,直到山窮水儘,力儘為止。
求一個問無愧,報其當年救命之恩。
小白整日巡視,比以往更加忙碌,清衍也不再做飯了,而是整日整日的磨刀,磨完了刀磨劍,磨完劍又磨刀
整個人好似魔障了一般。
誰跟他說話都不好使,都不予理會,哪怕是自己的媳婦舒小儒,他也隻是衝其笑笑而已。
似是對一切失去了興趣,安靜的可怕。
江小帆對自己這位父親的印象不多,眼前這樣的狀態,卻是最陌生的一種,不曾見過。
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血脈之間的無形羈絆,江小帆來到了這位便宜父親的身側,斜靠在院子中的樹上,雙手環抱,靜靜的看著他磨劍……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摩擦,都會發出刺耳之聲。
站了許久,見自己的父親,好似對自己視而不見,江小帆忍不住喊了一聲。
“喂!”
清衍單指試了試劍峰,取過發黃的布條,仔細擦拭,餘光一瞥,嘴角勾勒。
他在笑。
不過還是沒說話。
江小帆酷酷道:“你這麼個磨法,都不用打了,這劍直接就廢了。”
清衍聽聞,破天荒的回應道:“不會,這是先生送我的劍,好劍,我就是磨一萬年,都不會掉一點鐵渣。”
江小帆聽聞,譏諷道:“嗬...那你磨它作甚?”
清衍隨口道:“閒的。”
江小帆竟是無言以對。
清衍見自己的好大兒,一改常態,居然主動找自己搭話,難掩新奇,懶懶問道:
“你有事?”
“沒事就不能跟你聊聊?”江小帆反將一軍。
清衍眉頭微蹙,深深的看了江小帆一眼,表情耐人尋味,直言不諱道:“你以前,不這樣,今天怎麼怪怪的?”
江小帆樂嗬道:“興許...我也是閒的吧。”
一對父子,相同的答案。
都是閒的。
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嗬嗬!
“嗬嗬!”
那日,陽光和煦,微風徐徐,浩然仙境,一如往常……
一小院中,江清衍和江小帆這對父子兩卻是破天荒的蹲在一起,一聊就聊了大半日。
二人的父子關係,雖然已存續近五十年。
可彼此間的印象卻是極少。
於江小帆而言,自打記事起,他就知道父親很厲害,是北海諸位妖仙的老大哥。
有些木訥,癡迷做飯。
賊難吃。
能要命那種。
他出生以後,聽說他被白姨判了五年,關在了思過崖思過去了,等他出來時,江小帆五歲了。
那是他記憶中,第一次和父親見麵。
當父親寬大的手掌放在他腦袋的上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父愛,對於這個蒙著眼的漢子,莫名的向往。
當時父親問他。
“兒啊,餓了嗎?”
江小帆點頭,“餓了。”
“想吃啥,爹給你做。”
當時,江小帆隻覺得他父親很厲害,會做飯,而且家夥事極多,一頓操作,看的五歲半的江小帆花了眼。
他很高興,也很期待。
因為當時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以後想吃什麼都給自己做,還說他是天下第一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