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戰一觸即發,方才還慈眉善目,謙善翩和的好好先生,當解開手上緞帶的那一刻,就像是解鎖了某種封印,瞬間化作一尊煞神,裹挾著寂滅之力,踏雷禦電,肆虐於兩大神明領域中。
出入如無人之境一般。
縱橫之間,更是抬手喚出一尊滔天巨獸,主宰戰場中央。
初看是雷,在看是獸,最後驚覺,竟是一隻真靈伴生的先天之靈,和青兒一樣,隻是一人掌火,一人控雷。
相同的是,他們竟是都聽命於他人。
眾生和。
許輕舟。
戰鬥一開始,山河定和九州拓兩尊神就殺了上去,而其餘人,卻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哪怕是青兒,同樣也一動不動。
風起雷湧的戰場中,他們麵如平湖,並不受半點影響。
剛開打。
北冥之地上空,就已見神明之威,衝天而起。
那一聲聲對撞衝擊發出的動靜,哪怕是遠在數萬裡之外的雲舟群,也能聽到,遠遠的,就像是有巨獸,在風雪深處嘶吼。
北冥開打時。
極晝之外,尚且入夜,於瑟瑟秋風中凝望黑夜的方向,聽著那一聲聲咆哮回響耳畔。
在場之人,不論種族修為,皆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
那裡究竟有什麼?
是上古的巨獸破開了封印在嘶吼,還是其它?
自是無人知曉。
猜測紛紛間,注定了這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彼此探討,揣測,一時嘈雜不堪。
可以,哪怕他們想破了腦袋,也絕對想不到,那裡是一位天帝,在和神明硬剛。
當然。
也並非沒有人知曉,一張人皮,就是例外,他遠遠的凝望,眼中有擔憂,也有震驚,嘀嘀咕咕道:
“嘖嘖,這動靜,我若是去了,也是被秒的貨色啊。”
有些時候,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人往往不得不去認清自己和彆人的差距。
帝與神。
之間的那條鴻溝可不止是天塹,而是隔著兩個時代紀元的。
豈是一句螻蟻亦可撼天的豪言,就能輕易抹平的呢?
當然。
許輕舟是個例外,也是一個變態。
畢竟。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百年內成天帝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掌控混沌法則,領悟時間之道。
更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將兩尊真靈演化的先天生靈,融合於一人之身的。
毫不誇張的講。
於嚴墨的視角來看,許輕舟雖然是人,卻是更像是仙胎孕育的一尊真靈,而且,還是孕育出了兩個先天生靈的真靈。
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
許輕舟才擁有與神明一戰的資本和底氣。
他幫不上忙,隻能為其祈禱,希望他們贏。
而在一界之隔內的極北世界裡,待命於此的天啟們,也紛紛被驚醒,一個個跋涉身形,橫立在天河月下,不約而同的看向極北深處,試圖要看清那裡正在發生的一切。
可是太遠,看不清。
又有兩道神明領域籠罩千裡,那片山河,可不是他們的實力,可以洞穿的。
終究隻看了個模糊。
終究也隻能是聽個動靜。
想要靠近一些,興許能看清,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半步不敢往前,甚至有的膽小的,還往後縮了縮,乃至退到了那一界懸天之外。
畢竟。
命是自己的,打個工而已,犯不著丟了命不是。
不過,看不清歸看不清,那裡麵發生了什麼,他們卻心知肚明,上演了什麼,亦了然於胸。
一人戰七神。
至於勝負,他們覺得,過程可能會費些心思,可是結局必然注定,放眼整個永恒,沒有人能殺了七神,即便真有,那也一定會被殿主出手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