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永恒殿一定會那麼做,因為他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浩然那起而不落的劫,徹底落下。
而讓劫落的唯一辦法,就是蒼生寂滅,重啟紀元。
與其如此。
許輕舟最佳的選擇,就是在仙域這片山河,與永恒界七神一戰,鎮壓也好,慢慢的磨死他們也罷。
即便是自己真的輸了。
他也要用命,將整個永恒殿擊垮,打爛,打殘,如此,才是浩然唯一的生機之路。
他本就沒得選。
一但下界,對方就不會在給自己上界的機會,這是既定事實。
許輕舟隻能應戰,哪怕明知道,此一去,是一場都算不得鴻門宴的殺局,他也非闖不可。
他的對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老謀生算,也更果斷。
麵對這樣對手,將勝利的希望寄托於賭,寄托於運氣,等待自己的,一定會是必輸的局。
棋局就在眼前,自己以入局中,對方落子開局,若是他選擇退避,不接下來,那麼他也將失去執棋的資格。
要麼執棋破局,要麼甘當棋子,任人擺布。
選誰一幕了然。
所以。
對方才會這麼大搖大擺的在這裡布局等著自己,應為他們也清楚,許輕舟來或者不來,避或者不避,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會是壞事。
所謂陽謀,莫過於此。
我無所謂你來或者不來,我隻要你死,而且我也篤定你會來。
或者說。
於神而言,其實不屑於所謂的陰謀詭計,一如許輕舟一樣。
“嘿,發什麼呆呢?”
蘇涼涼的聲音驚醒了少年的思緒。
許輕舟垂目看向姑娘,小聲喚道:“涼涼。”
“咋啦?”
許輕舟溫柔的笑道:“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蘇涼涼眼睛睜的大大的,不可思議道:“不是吧,你也有要請我幫忙的時候?”
間接性的犯傻,讓許輕舟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眉頭稍稍一擰。
蘇涼涼眨了眨眼,清澈的雙眸在黑夜中忽閃忽閃,“好,你說,凡君所請,無有不許。”
“嗬..你這丫頭。”少年搖頭笑笑,攤開不滅右掌的一瞬間,一個用白布包裹的包裹憑空顯化。
蘇涼涼眼神轉而好奇至極,盯著一番打量,“這是?”
許輕舟說:“拿著。”
“哦。”
蘇涼涼乖巧接過,上手一摸,不是很重,好像是一疊雲筏。
“然後呢?”
許輕舟負手於後,微笑道:“你替我把他帶回浩然,交給無憂。”
蘇涼涼先是一愣,而後一怔,最後恍然大悟,盯著許輕舟,拒絕的話音脫口而出。
“我不。”
她是憨憨的,可她說過的,她不傻。
說著急忙將其塞回給許輕舟,倔強道:“你又想丟下我,沒門。”
少年退後一步,躲避開來,“你不是說,凡我所請,無有不允嗎?”
蘇涼涼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老王八念經,反正,我不回去,要回一起回....”
蘇涼涼總歸和嚴墨不一樣,她從不是一個理性的人,而是一個感性的姑娘。
即便活了許久,即便臨近神仙境。
可是。
她做事情,很少會去權衡利弊,選擇最合適的,乃至最正確的抉擇。
否則。
當初在浩然的時候,她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插手許輕舟的事情,最終導致,一盞燈熄,吃儘千年寒苦。
她是那種典型的明知不可為,還要一邊吐槽,一邊去為的人,又菜又怕,卻還是會大喊大叫的往前衝,即便她清楚的知道,往前,就是死路,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以前她是神行者尚且如此,現在,她是自由身,更無須多言。
許輕舟了解蘇涼涼,所以他也知道,該怎麼去勸說蘇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