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與不熟本無意義,值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卻已經有了肯定的定義。
星盞落轉移話題道:“對了,那燈,殿主呢?百年將至,他老人家不樓漏個麵?”
青兒對於第一個問題,避而不提,隻是淡淡道:“殿主本就離不開天懸峰,再說了,這點小事,若是還要勞煩殿主,永恒養你們何用?”
並未細究。
開始布陣。
“既然沒問題了,諸位,乾吧吧。”
六神布陣,北冥之地。
冰川之上,暗藏一界。
青靈盞為引,星河令為號,又以虛天境打通兩界,隻要許輕舟踏足這方山河,星河令開,並能將許輕舟強行拽入死星海中。
那裡。
一片死寂,無靈可用。
也隻有在那裡,六神一靈,才能毫無保留的全力鎮壓許輕舟,不懼山河懼碎,亦不懼仙域動蕩。
免得擾了殿主的計劃。
這對於六神來說,自是習以為常,自詡至高無上的永恒殿,每每插足人間之事,向來都是用的見不得人的手段。
要麼暗中布局,耍些陰謀詭計,要麼遮掩天機,偷偷摸摸的殺人滅口。
他們是這樣的,他們之前的也是這樣的。
沒什麼稀奇的。
這一次當然也一樣。
布陣極快,期間六神也放下了往日的高冷,彼此之間,低聲探討少年之事,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你們說,那小子會來嗎?”
“來不來重要嗎?來不來都得死。”
“這不一樣,他來,這叫自投羅網,他若不來,那就是我們追殺他了。”
“來不來由不得他,什麼叫鴻門宴,懂什麼叫請君入翁嗎?”
“切——”
千秋盛感慨,“真沒想到啊,那日匆匆一眼,他竟是我的敵人。”
山河定調侃道:“怎麼,你心疼了,看上人小夥了?你還真不挑食啊,男的也上。”
鎮守靈族的千秋盛本就多愁善感,麵對山河定這個老不正經的調侃,隻是憂鬱的說道:
“你沒見過那孩子,那孩子是個好人,殺好人,我心裡總歸是會有些不安的。”
他見許輕舟,一念千裡綠洲,那是他看到的。
他聽許輕舟,渡人一甲子之久,那是他聽到的。
所以
歲時盈冷笑插話,“好人多了去了,死的還少,想不想殺,能由得你。”
千秋盛感慨道:“害,這就是宿命啊,不得不染血。”
浮生妄罵罵咧咧,極其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叨叨個沒完,咱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除了貪生怕死,也沒一個好人,說得自己多高大似的,笑話——”
話糙理不糙。
難聽刺耳不假,確實也是事實。
若是不怕死。
就不會還活著。
若真說自己是好人,他們手裡的人命很多,乾的臟事也不少,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臊的慌。
星盞落情緒明顯不高,以往話最多的她,今日格外安靜,讓人很不習慣,就像是入秋的柳樹,早已過了春夏的激情,所以黯淡了下來。
至於歲時盈,聽聞九州拓的言論,心中稍稍豁達,自我安慰道:
“是啊,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所以還用講什麼情麵呢?”
陣成之時。
六神各尋一地,悄然而立,掩藏於風雪中,無聲無息,就像是雪地的獵人,等待獵物到來,充滿耐心
青兒則是攜燈離去,暗中將整個永恒殿,上下兩界中,所有的天啟緊急召了回來。
全部聚集在了極北之地的外圍,待命。
接下來。
情況如何,青兒不知道,她要做的就是萬全的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能將許輕舟直接鎮殺固然好。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