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一樹花開,盼君落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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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島之巔,仙樹下。
江渡百無聊賴,懶懶的曬著太陽,抬手輕輕一揮,小草破土而出,指尖輕輕一點,一朵牡丹盛開。
一次。
兩次。
三次。
不大一會,江渡身側,就開滿了鮮花,五顏六色,正如她那一頭三色長發一樣,絢麗多彩。
揮一揮手,折花一許,蹲坐在地,數著花瓣。
“修煉。”
“不修煉。”
“修煉...”
“.....”
"修煉。
看著手中的花朵,沒了花瓣,江渡眉頭一簇,鼻尖一聳,很不高興,糾結了好大一會,嘀咕道:
“這次不算。”
再折一枝,重新來過。
一千年過去了。
仙胎江渡,成了這片浩然仙境的第一強者。
甚至。
無視天地桎梏,突破小神仙境。
還頓悟了一方領域,一念動,便可創造出一片天地,而在這片天地裡,他就是獨一無二的主宰。
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一念花開。
一念花謝。
風來,雨去。
隨心所欲,唯獨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把許輕舟變出來了。
她承認。
她想師父了。
記得師傅走時,與她約定,等自己破境小神仙,他就能回來,可是現在她突破了,但是師傅還是沒回來。
鑒定完畢。
許輕舟就是個騙子。
沒有之一。
數落花,數落花,數著數著發火了,手一揮,花枯草痿,抓狂道:“啊啊啊,煩死啦。”
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長發平鋪,生無可戀望著天,陽光如碎玉,自仙樹的葉縫中灑落,隨風晃動出彆樣的斑駁。
江渡長歎,“好無聊啊!師傅,你啥時候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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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江渡不同。
小白活的很充實,每日忙忙碌碌。
每日晨起,忘憂軍開會,上午巡視,正午斷案,下午開課,主講兵法。
事事親力親為。
當彆人還在埋頭修煉的時候,當彆人還在借酒消愁的時候,當彆人還在無聊透頂的時候。
小白卻是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上。
在浩然仙境,時常聽人戲稱,仙境裡的這些仙人老祖啊,他們唯一見過的就是小白了。
每天隻要找個視野開闊的山頂,往那一坐,你準時準點,一定能看到一位白發將軍,準時掠過,巡視四方。
若是你不嫌擠。
也可以去島東邊的執法衙門。
每日。
白發老祖都會在那裡升堂斷案。
千年來。
白發老祖一直都是整個浩然仙境最負責任,最接地氣的老祖,就是....脾氣不太好。
聽說經常打人。
聽說浩然仙境十萬裡島嶼裡,有頭有臉的那些宗門老祖,都被白發老祖揍過。
就連那位蒙眼的老祖,也難逃魔爪。
總之。
大家都很怕她,因為她鐵麵無私,一人掌浩然仙境十萬忘憂軍。
無憂時常勸小白。
“姐姐,你就歇歇吧,乾嘛每天把自己弄這麼累啊。”
小白總會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小白還常說,“這浩然仙境要是沒我,遲早得亂。”
每每此時。
無憂也隻是笑笑,任其折騰。
用師傅的話講。
讓她在宗門裡折騰,總好過把她放出去外麵那座人間招搖撞騙的要好。
——說起招搖撞騙,那就不得不提溪雲了。
這千年來,溪雲過的其實並不怎麼好。
失業了!
在很久之前,她是開了一家賭坊的,可是被小白查封了。
後來。
她就開了家地下賭場。
然後又被小白帶人給抄了。
沒收了全部的賭資。
一時之間,富可敵國的小溪雲瀕臨破產。
至於為何要查封賭場。
小白曾經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向溪雲普及了賭毒的危害。
對於小白的說辭,即便講的天花亂墜,溪雲其實也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小白姨打人是真的疼。
連老二叔都扛不住,更彆提她了。
知道開賭場是行不通了,所以溪雲就在浩然仙城裡做起了生意。
這生意。
是真不好做。
所以小溪雲動了歪心思,一如既往的坑人,而且專門逮著熟人坑。
名聲吧。
一般一般,但是無傷大雅,自己高興就行,管彆人作甚。
可是萬萬沒想到,被人舉報了。
這不剛剛就因為自己忽悠了幾個孩子被小白逮住,罰到思過崖反省了嗎?
思過崖。
就是一座小島,被小白削了一半,然後在牆上刻了四個大字。
遵紀守法。
凡有人犯了錯。
就扔這裡來關禁閉。
對於溪雲來說,來這裡就跟回家一樣,早就習慣了。
有時候她都懷疑白姨就是故意針對自己,三天兩頭給她罰進來。
小舟叔走了一千年,她有八百年是待這裡邊的。
當然。
她也隻有在這裡的時候,才會老實修煉。
此刻。
溪雲就坐在地上,抱守歸一,運轉真氣,領悟劍意。
習慣了。
就當回家了。
修煉修煉,幾十年的有期徒刑,也就過去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些許牢獄之災,對她來講,不過是幾許風霜罷了。
山中某處,無憂遇到小白,小敘——
無憂:“姐,見到溪雲了嗎?”
小白:“咋啦?”
無憂:“沒事,就問問,看看她是不是又在玩呢,有沒有好好修煉。”
小白淡淡道:“哦,沒事,我剛給她判了二十年,放心好了。”
無憂比出一個大拇指,崇拜道:“還得是你啊姐。”
小白齜著一口白牙,得意道:“嘿嘿,這損招,還是老許教我的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