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蹲守,日日期待,隻為有朝一日,能了了心中一願。
原本想著。
就是運氣在差,隻要每天來,每天來,總能輪到自己的不是。
畢竟忘憂先生的規矩,雖是一日一解,可一個人一生他也隻解一次,天下神仙是不少。
可也沒多到幾百年幾千年都解不完的地步,他們能等,也等的得起,可原本計劃好好的,現在,破滅了。
換誰誰不懵?
“怎麼能這樣呢,我都等了三年了?”
“就是,為什麼不早說?”
“忘憂先生呢,我要見忘憂先生?”
人一旦多了,形形色色的什麼人都有。
便是神仙境的強者們自也不例外,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不少強者一時難以接受,失了分寸,出言抱怨。
就好像。
吃了一個多大的虧似的。
紛紛質問起了嚴墨,那架勢,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度。
可嚴墨是誰。
那可是連天帝都不放在眼裡的主。
還能怕了這些人,當即沒好氣的喝道:“叫什麼叫,都把嘴給我閉了。”
其聲如雷。
轟轟而鳴。
嚇得那兩側屋中,不少看熱鬨的人渾身一顫,驚呼出聲。
而那些出言質問之人,更是一時被震的閉上了嘴巴。
嚴墨卻不罷休,指著剛剛叫喚的最凶的幾個,挨個懟了回去,“你來了三年了是吧,是老子讓你來的嗎?”
“還有你,什麼叫為什麼不早說,我問你,你誰啊,貴姓?你算哪根蔥啊,還要跟你說,你挺敢想啊。”
“還有那誰,你把帽子摘了,讓老子看看,你多大臉啊,還想見我家先生,你是那個個嗎?你配嗎?”
“瞅你們一個個的,都什麼人啊,搞得我家許師傅欠你們似的。”
嚴墨指著眾人一通懟,眾人那叫一個啞口無言。
是啊。
開門做生意的。
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這才叫生意,人家想不想賣,那是人家的事情,跟他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更何況人家本來就不掙錢,都是免費給有緣人了願,可沒欠自己。
自知理虧。
又打不過。
哪怕在不甘心,也隻得閉嘴。
在者。
這裡可是萬仙城,對方還是忘憂先生許輕舟,恩澤六界天,哪家帝族不欠他點人情。
這樣的人。
誰惹得起,誰敢惹啊。
見眾人皆不做聲,嚴墨點到為止,提著燈離去,漫不經心的說道;
“話已帶到,自求多福吧諸位。”
一位黑衣人見嚴墨路過身側,弱弱問了一句。
“敢問前輩,忘憂閣以後還會在開門嗎?”
嚴墨止步,先瞥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天上星辰,樂嗬道:“天知道。”
嚴墨執燈,瀟灑離去,隻餘一條長街唉聲歎氣。
一尊尊強者苦澀一笑,不甘離去,臨走之時,無不回首,看著那座早已沒了牌匾的二層小樓。
儘是無可奈何。
“走吧!”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這一年白折騰了。”
“嗬嗬~”
也隻是一盞茶的功夫,一方小巷已然尋不到一道黑影。
兩側房屋閣樓接連燃起燭火。
稀稀疏疏的議論聲,漸漸愈演愈烈。
有人嘖舌感歎,心有餘悸,有人低聲而語,歎息聲聲。
忘憂閣關門了。
這次不是打烊。
而是人去樓空。
黑夜裡,那些慕名而來的修士們三兩成群,五六作伴,探討著方才一幕,漸行漸遠
相信。
隻待明日天明,忘憂閣關閣的消息,就會似那二月的春風一般,瞬間遍布四城之地,而後吹向六界天,直到人儘皆知
當然。
事不關己者,自可談笑風生,津津樂道。
卻也有人躺著中了槍,一臉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