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的氣息穩住,看著眼前的一切,下意識的吞咽一口唾沫,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涼涼陰沉著眸子說道:“那個瘋子,打算吞掉整個靈江裡的一切。”
仙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蘇涼涼撇嘴道:
“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他現在就在這麼做,好嗎?”
仙不語,攥緊雙拳。
與此同時。
浩然天地,一江八河之上,無數靈魚潛浪拍濤,逆流而上,遠赴源頭。
時隔數千年。
兩岸生靈再次見了靈魚現世人前,一反常態。
而且。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瘋狂,滿江靈魚密密麻麻,縱橫而上,靈橋之上,靈魚躍空,橫跨百裡寬的橋麵,好似魚躍龍門一般。
整座天下,沸騰一片。
“快看,那是靈魚,好多靈魚。”
“乖乖,瘋了啊,這些魚都瘋了!”
“上遊到底發生了什麼....”
“爹,快,拿個盆來,抓魚了,好大的魚。”
靈江渡。
蘇弑之昏昏欲睡,白發蒼蒼,一月時間,卻已判若兩人,身側酒壇堆積如山,地上煙蒂鋪成地磚。
感受著靈水之下,自己圈養的三條靈魚,發了瘋一般的想要衝破牢籠,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瞥了一眼東北方向的天幕,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取出最後一根煙,叼到嘴裡,隨手將煙盒捏成紙團,點火,深吸一口,吞雲吐霧,怔怔發神。
重複念叨:“怎麼還沒結束?怎麼還沒結束?”
放逐之路的儘頭,罪州門前。
桃樹之上。
一位白衣劍仙腰懸青蓮劍,極目遠眺,麵色憔悴,苦澀一笑。
“族人,朋友,親人,嗬嗬。”
“可笑至極。”
東海之上。
海風徐徐,輕浪碧波,長空之地,夏日橫空,浮雲悠揚。
江渡,無憂,小白,清衍一眾,率領數百聖人,正在匆匆趕路。
長虹驚空,好似群雁東去,
臨近仙湖。
卻見東海之上,那條闊流靈水之中,無數靈魚後來居上,急速掠過海麵,直奔東邊。
速度之快。
好似流螢倒躥。
見此一幕。
諸聖凝眸,無不慎重。
滿江靈魚,數量何止千百,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便是昔日見過靈河垂釣,滿河靈魚聚集一處的忘憂山一眾,眼中也難掩驚駭之色。
江渡驚聲問:“怎麼這麼多靈魚?”
無憂擰著纖細長眉,遠望東方儘頭。
“一定出事了,要快一些了。”
小白,清衍驟然加速,劃過長空而去。
其餘一眾緊緊跟隨。
“快。”
“.....”
驚鴻掠空,全速前行,支援東海。
仙境仙城之上。
灰色的長空之地,許輕舟見了一條大河,自他來時的那片塌陷的天空落下,懸空而來。
而後又悉數入了聖龍之口。
見了那其中爭先恐後的靈魚群,大小不一,見了一片片火紅的仙樹之葉隨波逐流,也被聖龍吞入腹中。
聖龍氣息在膨脹,星紀的神元在增長,金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塑。
且持續變大。
星紀還在吞噬,正如他所說一般,吞噬靈江裡的一切。
他想作何,許輕舟心知肚明。
少年知道,放任其繼續下去,靈江乾涸,靈魚絕跡,仙樹枯萎,而星紀的境界,恐怕還要攀升。
雖不一定真能化神。
但是。
破開仙之五境,成就仙帝之境,未必不可行。
那時候。
自己恐在無一戰之力。
“該死。”
對方的瘋狂,已然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敢耽擱,知道自己毀不掉金身。
許輕舟便打算斬斷那條大河。
阻止對方吞噬。
青濛濛的劍氣,隨身而動,少年身影激射天地,將那懸天之河,攔腰斬斷。
劍意激蕩。
河流斷裂。
卻不曾想,斷掉的河流,一分為眾,持續流淌,不僅是無用之功,反倒是讓對方吞噬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星紀渾厚之音響起,譏諷道:
“拔劍斷水,哈哈,你是怎麼想的,沒用的,許輕舟,你贏不了,你更救不了這芸芸眾生,相反整個浩然的生靈,都將因你而亡。”
“若無你轟碎十裡界壁,吾又如何能吞噬這遊弋在仙境之外的真靈本源。”
“是福是禍,你看到的不算,吾說的才算,哈哈!”
許輕舟暗暗咬牙,無法斷河,隻能催城,衝向金身。
星紀眸光若血,一掌拍落,橫斷長空。
速度極快。
力道極大。
早已勝過之前。
許輕舟躲閃不及,被狠狠砸中。
全身宛若散架,摔落地麵。
轟隆隆!
灌耳的風,嗡嗡不止。
少年死死的咬著後槽牙,怒起雙眸。
“該死。”
星紀吞噬不止,俯視寰宇,藐視如同螻蟻般的少年,戲弄道:
“沒用的。”
“吾將你說過的話奉還給你,你輸了,少年,感受恐懼和絕望的支配吧,這滋味,一定會讓你生生世世,流連忘返。”
許輕舟爬起身來,不滅仙草重塑肉身,吐出一口濁血。
“呸!”
冷笑一聲,“事已至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義父!”
[我在!
許輕舟凝視那尊金身,神念一動,便見了一卷天書平鋪天地間,緩緩道:
“助我。”
“碾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