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聽過。
很久很久以前,聽聞仙無意間提及過,那時候的他,並不在意。
踏入仙境。
也從仙族人口中,聽過不止一次。
他是仙族的創始人。
一個得到了仙樹真靈認可的男人。
天宮的建立者,亦是十二序列的師尊。
一個偉大的男人,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
應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
可是
“仙祖,不是已經死了嗎?”許輕舟說。
星紀抿唇,大聲道:“其身雖隕,其魂不滅,永世長存,仙祖無處不在。”
許輕舟譏諷道:
“可笑。”
星紀並不在意,悠然起身,身後金色王座化作流螢之光,來於天地,歸於天地,無蹤無影。
星紀負手踱步,凝視少年郎,娓娓說道:
“昔日仙祖,神遊天外,辭世之際,留下十二字真言,終有一日,浩然劫起,舉族儘滅。”
許輕舟若有所思的點頭,認同道:“他說的沒錯,我確實來了。”
星紀冷笑道:“既知有此一日,你覺得,仙祖當真就沒有留下破解之法嗎?”
許輕舟微微眯眼,悄然收起半截血尺,饒有興致。
星紀繼續說道:“仙祖知此劫,自留破劫法,許輕舟,吾知道你想要乾嘛?西征伐道,東上傾天,你想浩然無劫,你想芸芸眾生皆可活,你想許浩然天下一世安瀾,我說的對也不對?”
許輕舟聳肩,坦然承認。
“你既知曉,何須再問。”
星紀眼眸陰戾,語氣森森,滿是嘲弄。
“你要伐吾仙族,自認為吾族為惡,而你卻不知,若無吾仙族,世代鎮壓浩然,劫何止起於浩然,恐怕永恒,亦遭毀滅,甚至整個寰宇,也要被波及,你不識吾族,妄言伐之,吾不怪你,隻是你眼界太窄,看的太短。”
許輕舟隻覺得可笑,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說的冠冕堂皇,正義凜然,可無儘歲月以來,仙族主導劫起劫落,取儘浩然萬萬年的氣運,這總歸是事實,彆總想著往自己臉上貼金,仙族說到底不過隻是彆人手裡的一顆棋子罷了,還妄想自己是棋手不成。”
“我說了,我今日來不論對錯,不辯善惡,隻爭輸贏,隻論分生死,你說這些,對我毫無意義。”
星紀否認,辯論道:
“不不不,你可以不聽,但是吾不能不講,你是錯的,仙祖才是對的。”
“你自詡自己為照世明燈,要為蒼生謀求一條生路,可卻不知,自己到底多麼愚昧無知。”
“你生於浩然,不知浩然之外天地廣闊,你不識仙祖,不曉仙祖心胸之闊,如宇宙星河。”
“若有一日,輪回一世,你去了彆的位麵,吾相信,你定會如一粒浮遊見青天,知到吾的師尊多麼偉岸和神聖,而你是多麼的渺小和狹隘~”
許輕舟挑了挑眉,無所謂道:“你非要爭,便算你對。”
星紀見少年態度,如此傲慢,自嘲一笑。
“嗬嗬!”
雖然他也知道,說再多的話,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辯論更是顯得可笑至極。
可事關師尊,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了。
他堅信師尊是對的,仙族一直在做一件對的事情,為此他甘之若飴,堅定不移。
活到他這個年歲,到了他這個位置,自然不會在意世俗的眼光,常人的看法。
但是。
眼前的少年,總歸是不一樣的。
少年強過自己。
這是不爭的事實。
一對一打一架,他絕不是少年的對手,哪怕從一開始,他們便蘇醒,舉十二序列之力。
結局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站著的。
依舊會是眼前的少年。
唯一會被改變的,隻是戰爭持續的時間長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