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名字一樣,真的很涼。
恍惚說道:“我記性是不好,那.....”
蘇涼涼打斷江渡的話,說道:
“開打吧,守住這座城,等他回來,他會回來的。”
江渡話語憋回,重重點頭。
“好!”
這不是她們第一次見麵,不過卻是第一次相識。
江渡。
是蘇涼涼看著長大的,即便她始終躲在無人問津處,她想就算是不為了許輕舟,為了這孩子,自己也總是要出手的吧。
她執掌青燈入世,開始當著世人的麵,大殺四方。
小白問清衍:“老二,見過嗎?”
清衍點頭。
“見過。”
“誰?”
清衍樂嗬一笑說:“小渡小姨啊,剛不是說了。”
小白無語,翻了個眼白。
一副信你有鬼的模樣。
其餘眾人會心一笑,並未深究。
等待他們的,依舊是血雨腥風。
總歸。
這突然出現的姑娘,有一句話,沒有說錯。
許輕舟會回來的。
在這之前,他們要守住這座城。
西海之戰。
打的如火如荼。
東海之戰。
戰的血雨腥風。
歸墟之中,三尊恐怖的身影,戰至九天,打的天昏地暗,歸墟深處的山峰也好,鋼鐵叢林也罷,早已被夷為平地。
氣浪傾天,滔滔呼嘯。
天地被撕開了一道道駭人的口子,若非有真靈法則的加持,怕是這片鐵鑄的世界,早就被打沉了。
夢魘和朱雀一次次被重創,卻仍然咬牙堅持。
靈氣的損耗,讓她們越發吃力。
即便是二打一,可是麵對有不死草加持的永恒神鹿,他們始終討不到便宜。
曾經的它們,睥睨一方天地,舉世無敵。
今日。
虎落平陽,放下身段,二打一,卻還是被按著爆錘。
這種心理落差,讓他們無法接受,可是卻又不得不認清現實。
眼前這尊神鹿,遠超他們的想象,浩然這潭水,也遠比他們想的要深。
本是提前入局,輕鬆執掌風雲。
可結果總歸不儘人意。
但是。
他們沒得選,隻能死戰。
永恒神鹿早已暴躁不安,如同那些怪物一般,發了瘋。
歸墟能量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流逝。
那潭生命之水,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沉。
它感受到了,不滅的氣息,正在瘋狂增長,漸漸已經蓋過了它的不死。
一個可怕的存在,正在深潭之下誕生,破殼之日,便是歸墟覆滅之時。
它慌了。
可眼前的兩人,卻是沒完沒了,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死不休。
深潭之下。
不滅仙草還在生長,吸收的速度越來越快。
許輕舟時刻沉浸於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萬萬次的寂滅。
他的肉身就似一塊鐵,在鐵匠的反複鍛造中,一點一點成型。
快了。
他知道快了。
可是。
他還是希望再快一些。
一日。
兩日。
三日。
又是三日,也隻是三日,卻是好似經曆了漫長的寒冬。
西海岸的大陣,終於頂不住了,在某一刻轟然碎裂。
萬丈高城千穿百孔,永夜席卷,降臨那片高原,黑壓壓的獸潮,壓了過去。
聖人們苦苦支撐。
修士們被吞沒在了獸潮中。
屬於他們的呐喊,正在一點一點被抹去。
渾身浴血的少年們,無聲悲戚,戰至力儘,仍然拚儘全力。
可唯有一點。
他們還在,並未撤退。
正如他們來時說的一樣,前路縱是千軍萬馬,火海刀山,他們亦將一往無前。
風很大,很寒,裹挾鮮血的芬芳,飄向遠方。
它們立在哪裡。
身後。
是回不去的故鄉。
眼前。
是過不去的遠方。
孤立無援,戰至最後一口氣,引爆丹田。
歸墟之地。
夢魘躺在廢墟之上,氣若遊絲,眼眸忽明忽暗,它想要起身,可是那具扶桑木的肉身卻早就不聽使喚了。
破碎不堪。
薬羽翼儘折,自九天跌落,滾燙的血滴落大地,早已濺不起半點火花。
真元耗儘,等待她的,將是又一次的涅槃重生。
她不怕死,也不會死。
可這一刻,那股無能為力的窒息感,讓她不甘。
神鹿一腳踏出,漫天雷霆傾天而下。
薬無力的看向那深潭,緩緩閉上雙眼。
“結束了嗎?”
“我真的儘力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之間,一道極光自深潭下衝天而起,扶搖而上,直奔那星海中高掛的血月而去。
巨大的能量轟鳴。
天地不寧。
一股恐怖的氣息,在歸墟深處蔓延開來。
神鹿頓首,回望身後,眼中神色暗淡。
夢魘嘴角上揚,低聲自語。
“嗬...我就知道,他輸不了~”
薬睜開眼,黯淡的眸子裡,烈火重燃。
“來了。”
歸墟裡茫茫無儘的怪物們,紛紛駐足於六道石門之前,回望身後,仰望高空。
一個個木訥失神。
他們見到了一道蓬勃的生命凝聚而成的光柱,衝天而上。
竟是將那橫空的血月,硬生生切成了兩半。
血月。
裂開了。
深潭之下。
不滅仙草回歸本源,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年,沐浴在金色光輝中,緩緩的睜開了眼。
那一刹那。
神芒晃過雙眸,他自低聲呢喃。
“也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