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自袖口中取出一枚戒指,拉過薬的手,將戒指放在姑娘的掌心,囑托道:
“薬,拜托了,一定拖住它。”
戒指中,是剩餘的扶桑木,在火係神獸的驅動下,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力。
朱雀主火,最為合適。
薬神識探查,知曉了其是扶桑木,若是換做尋常,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會要的。
可是現在,也由不得她在矯情。
攥緊儲物戒指,薬冷冷的盯著永恒神鹿,自信道:
“去吧,區區一隻真靈演化的先天神獸,我搞得定。”
“它不是永恒不滅嗎?”
“巧了,我朱雀生來,亦是不死不滅,我倒是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不死。”
永恒神鹿冷笑一聲,眼中儘是藐視。
“嗬...不過是一隻上古時期僥幸活下來的小獸,也敢大言不慚。”
薬寒眸一壓,“那就試試。”
說罷周身天仙之力爆發,血脈神通施展,出手鎮壓永恒神鹿。
永恒神鹿不甘示弱,一雙如綠寶石般的神眸,也在眨眼之間,化作血色,周身法則之力轟鳴。
兩股暴虐的氣息,瞬息碰撞,欲要撕裂整個人間。
許輕舟沒有絲毫耽擱,在二人交手的間隙,衝向水潭中央。
永恒神鹿似是早就看穿了許輕舟意圖,身形一晃,便以擋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硬抗著薬的烈焰,意圖先將許輕舟擊殺。
“我先將你進化,在對付那隻小鳥。”
薬大手一揮,儲物戒指中,那半棵扶桑木顯現草原,化作遮天大樹,其上燃著七色烈焰。
大手一抓,往下一蕩,喝一聲。
“你的對手,是我~”
“給我破!”
突然出現的扶桑木,瞬間爆發砸下,永恒神鹿的生命護盾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
千裡原野,再次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蒼穹似如白晝,滾滾烈焰席卷天地間。
永恒神鹿被打了個猝不及防,身體出現短暫僵直,也不得不發動神通,引動法則之力應對。
可是就是這分心的一瞬間。
許輕舟也突開了它的阻攔,一頭紮進了那深潭之下。
永恒神鹿雙眸變得更加猩紅,竟是仰天怒喝一聲。
“該死。”
鹿角釋放萬千雷霆,遮天蔽日,生生將烈焰火海撕碎,連帶著將朱雀的神通化解。
它沒有半分遲疑,便打算將少年拽出來。
永恒神鹿知道,少年想要去乾嘛,喚醒真靈。
它不是怕少年真能將真靈喚醒,因為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它隻是怕,少年墜入生命之潭深處,被困在無儘的歸墟之中。
那樣。
它將損失一具無與倫比的肉身,一個強大的戰士,它一直在等的夥伴。
因為即便是它,也無法從那片虛無裡找到許輕舟,甚至將他完好無損的拉回來。
所以。
它很著急。
可薬又豈會如它所願,不管不顧,再次衝了上來,將其打斷,並且一腳將其踢出十裡深潭。
“小鳥,你不可饒恕。”
“彆廢話,我活著,你就休想動他。”
“好,那我便先殺了你。”
天仙境巔峰對戰偽小神仙境,按理雙方實力,懸殊不大,自當難舍難分才對。
可奈何歸墟是永恒神鹿的地界,它能左右這片歸墟的一些法則之力,對付薬自是綽綽有餘。
好在。
薬的手中有一節扶桑木,催動扶桑木釋放的一片小區域裡,同樣能更改法則。
一時之間,兩人便糾纏在了一起,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群山無一幸免。
地上的草長了死,死了又長,反反複複。
一切都在不停的變,毀滅,重生,毀滅重生,就像是那沒存檔的遊戲一般。
時時上演。
另一邊,夢魘也殺紅了眼,瘋狂收割,可是卻仍然有源源不斷的怪物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眼睛一紅,又開始朝它撲了來。
沒完沒了。
它同樣一邊打,一邊話音不斷,自言自語的吐槽道:
“殺不完,根本殺不過完啊。”
歸墟在打,兩片戰場,山河懼碎。
西海在打,萬裡長城,狼煙四起。
東海在打,神血如雨,血染仙湖。
整個浩然,從不太平,亂世爭鋒。
它們每一個人都在拚命,不管是浩然的修士,是鬼怪,還是仙族,乃至永恒神鹿。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追尋,所在意的事情在拚儘全力,豁出性命。
他們都有不能輸的理由。
是非對錯更是早已無心分辨,這一刻,為了贏,他們不惜拚上性命。
許輕舟同樣也有著不得不贏的理由,這是第一局,是他先落的子,他告訴自己,不能贏。
遁入深潭,許輕舟開始不停的下墜,這水下的世界,和許輕舟預想中的不一樣。
這裡麵沒有水,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下墜沒有儘頭,可以吞噬一切,哪怕裝下整個世界。
不過四周卻是遊離著數不儘的生命物質,雖是空空如野,卻也好似置身原野,密林,林海
[閉上眼睛,清空雜念,我帶你進入真正的歸墟。
聞聲,少年書生緩緩閉眼,口誦靜心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