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草徑如影隨行,穿空遁地,所過之處,便是一片廢墟,萬物化作齏粉。
追殺而來。
大有一副不死不休之態。
輾轉山河,許輕舟一邊躲閃,一邊動用神念,遙望草徑而來的方向。
係統之中,警鈴大作。
四周之地,竟是敵人。
原本尚可應對自如,卻不知為何,遠處再次殺來數根草徑,每一根上都散發著窒息的綠色光芒,並且縈繞著道蘊,試圖以此才能彰顯它的不同尋常。
本來三根就讓許輕舟夠頭疼了,此刻數量突然倍增,根本應付不過來。
躲閃不及間被擊中,鋒利的草徑隻是餘鋒,便就將許輕舟這具可媲美遠古荒獸的肉身洞徹。
一條手臂說沒就沒,一分為二,鮮紅灑落。
許輕舟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可仍然被餘力給掀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那堅硬如玄鐵的地麵,瞬間被砸出一個深坑。
一口鮮血也隨之吐出。
數根草徑調轉,根本不放過任何機會,從四麵八方朝著許輕舟殺來,欲要將少年撕碎。
“該死。”
解憂書浮現身前,許輕舟意念相通,生死關頭,欲要動用行善值脫身。
可尚且不等他神念確定。
卻有一顆流星拖曳著烈焰,由遠及近砸落。
熟悉的氣息讓少年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見隕石砸落,方圓千裡,瞬間化作一片火海,氣浪翻滾,無數身處其中的怪物,眨眼被烈焰焚燒,汽化,屍骨無存。
就連那一座座聳立的鐵山,也像那冰淇淋暴露在烈日下,化作一攤鐵水。
傾天烈焰,席卷歸墟,朱雀啼鳴震動九霄,感覺那天上的血月都有那麼一刻,光芒暗淡了下來。
數根草徑無一幸免全部被燒成灰燼。
少年眼前,一個紅衣姑娘浴火屹立,鄙夷天地,將他護在身後。
許輕舟捂著斷臂站起身來。
眼前殘影一晃,一隻黑狗口涎一條斷臂,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老大,快接上。”
許輕舟沒有遲疑取過斷臂,將其重新續接,嘴上卻是明知故問的問道:
“你們怎麼來了?”
薬警惕望著前方,沉聲道:
“我們不來,你就死在這了。”
少年先生苦澀一笑,並未解釋,隻是說了一句。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大黑卻是虎視眈眈道:
“老大,不能大意,這個對手,不簡單。”
斷臂重續,少年趁著這難得喘息的間隙,取出一把靈丹,儘數吞下。
身體也隨之泛起淡淡光暈。
疾風自歸墟深處而來,過境之時,將熱浪吹儘,腳下滾蛋鐵水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凝固。
寒再次降臨。
不過方圓數百裡卻早已空無一物。
“老大,看天上,那是什麼?”
許輕舟聞聲,仰頭看去,隻見那血色的月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
細細凝視。
是一隻白色的鹿,閒庭信步的飄在那空中,渾身晶瑩剔透,就像是用冰雕刻出來的一般。
周身縈繞著神光。
看著潔白而神聖,讓人止不住的心生向往之情。
更是讓人錯愕,這樣一片淒涼的荒鐵星球,怎麼會有這樣美麗且高貴的神獸存在。
很不合理。
可是三人也清楚,這東西,是敵非友,很危險。
它所處的天空極高,距離極遠,脫離了係統探查的範圍,而許輕舟神念似是被阻礙,根本無法探查出對方的境界和實力。
便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薬說:“不知道,應該是一隻先天生靈。”
“嗯?”
夢魘補充道:“簡單說就是真靈衍生出的生命,和竹靈靈魚一樣,隻不過,這隻...”
話音一頓,夢魘刻意強調道:“很強。”
薬沒有反駁。
“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許輕舟抿了抿唇,隨意問了一句。
“大麻煩,是多大?”
薬平靜的望向許輕舟,玉指指向長空上的那隻白鹿,輕聲說道:
“我們都小看了浩然的劫,西海之劫,最少是半隻真靈。”
許輕舟麵不改色,不過眼中還是閃過了幾許慎重。
仰頭看長空,輕聲低喃。
“西海真靈,長生草~原來,傳說中的永生是這樣的……”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傳聞。
隻見那永恒神鹿微微俯首,深邃的目光洞徹千裡落下,對視的一瞬間。
許輕舟似乎聽到了那鹿在與自己說話,卻始終又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突然。
血月的光芒更甚,許輕舟眼中一晃,再回首,那隻神鹿便就不見了蹤影。
揉了揉眼睛,少年有些恍惚。
“怎麼沒了?”
接著地麵開始劇烈的震動,由遠及近,越來越強烈,奔騰如浪。
三人警惕,望向遠方。
便就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鹿群正漫山遍野的朝他們衝來。
不對。
那不是鹿,是一道道發著藍光的虛影,模樣和剛剛那隻神鹿一樣,隻是大小不一,數量極多。
有小山那般大的,也有尋常大小的,有的甚至隻有拳頭般大小。
它們來時,就好似陰兵過境,寒風淩冽,穿過鐵原,一切如常,三人身處其中,卻不受半點影響。
夢魘一眼懵然,瞪著那清澈中帶著點愚蠢的狗眼,問道:
“這特麼什麼東西?鬼?”
薬不語。
許輕舟擰眉說:
“你們說的對,我們好像真的有大麻煩了……”
PS:沒存稿了,初二還要拜年沒時間碼字,明日請假一天。
謝謝理解!
再次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