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你頭,振我軍心。”
感受到人類少年眼中的輕蔑和戲弄,來者怒不可遏,大喝一聲。
“狂妄!”
十成之力,轟殺而下。
許輕舟不慌不忙,一步踏出,人影一閃,在措不及防間,已經瞬移到了對方頭頂。
隨後。
在萬眾矚目中。
許輕舟一腳踏下。
“給我跪下~”
嘭!
腳下一踏,力起萬萬斤。
天幕似是被這一跺腳,給震塌了大半。
無儘的煞風,隨著少年書生的腳灌空而下。
比肩仙境的未知生靈強者,身上的護罩瞬間碎裂。
哀風嗚咽,驚擾天地,將對方身上裹挾的滿天黑霧蕩儘。
“該死!”
“好大的力量!”
仙境強者緊咬牙關,仰頭死死的盯著少年。
這一瞬間,它的內心升騰起了一股絕望。
在這道力量麵前,它發現自己居然無力抵抗。
許輕舟眼中精芒一晃,二次發力。
右腳再踏。
虛影散儘,那人便如同一顆炮彈離膛,狠狠的砸向地麵,煞風灌耳,呼呼作響。
發出一聲嘶鳴。
“啊!”
轟隆隆
它的肉身如約落地,那片弧形的高原之上,山河震動,大地龜裂。
一道道溝壑滿布人間。
萬裡戰場,生靈無不駭然,驚駭滿了眼眶。
高懸的蒼穹之上。
見了怔一切的蘇涼涼和薬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蘇涼涼吞咽一口唾沫。
“這...就死了?”
薬怔怔道:“嗯,死了。”
蘇涼涼倒吸一口冷氣,眼中光芒明暗交錯。
一腳踩死一個凡仙境的強者,而且還是在不動用任何靈力,功法的前提下。
這是什麼變態。
“這合理嗎?”蘇涼涼問。
薬擰著眉頭,坦然承認。
“如果是我,也很難做到。”
薬。
上古的神獸朱雀,在境界被壓製在神仙境下,亦做不到依靠肉身之力,就能一腳踩死一位凡仙境的強者。
可許輕舟能做到。
這意味著什麼,她心裡很清楚。
薬沉默了,蘇涼涼恍惚了,就連夢魘也麻了。
忘憂先生人前出手,當真是給他們好好上了一課。
他們想過許輕舟有底牌,不然何至於那般自信,要與天道鬥上一鬥。
可是。
他們卻萬萬沒想到,許輕舟的底牌竟是這般直接,一具肉身,駭人的力氣。
純粹的暴力。
也是無上的實力。
這就是許輕舟,他們不曾見過的許輕舟。
一個不一樣的先生,一個用拳頭講道理的許輕舟。
乾脆直接。
宛若神明。
恐怖如斯。
這顯然,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蘇涼涼失神問:
“他到底是什麼人?”
薬淡淡答:“神?怪物?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肉身足以媲美傳說中遠古大荒裡的凶獸。”
說完話音頓了頓,不忘了補充一句。
“嗯...至少天神境下,他是無敵的,我也不一定能打過他。”
蘇涼涼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的那一腳中,久久無法自拔,自言自語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敢跟天鬥,怪不得他那麼自信,我就說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原來他這麼厲害,這麼恐怖~”
薬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苦澀一笑。
“是啊,藏著好深,連我也被騙了。”
她深深的看了蘇涼涼一眼,略帶遺憾道:
“涼涼,你可能真的要涼涼了。”
言外之意便是,這浩然的第一局棋,許輕舟興許真的能贏,這浩然的第一劫,許輕舟也真的能破。
即便這個選項,也曾經出現在她的預測之中。
可是。
她卻從未像現在這一刻一樣篤定過。
一個好好先生,時時刻刻都笑若春風,悲憫天下,用一張嘴,征服了浩然人間。
講道理。
明事理。
好名聲遍及天下。
他們總是罵他爛好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爛好人,誰能想到,他卻騙過了全天下的生靈。
先生是真先生。
強也是真的強。
隻是,他們不曾見過,先生動手打人,所以都覺得先生不行。
或者說。
沒人能想到,一個區區十二境的先生,居然擁有能打死仙人的力氣。
若非所見,誰能相信,誰敢相信。
怪物。
這就是天生的怪物。
變態。
顛覆世人認知的變態。
想起一段話來,先生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最好聽,因為不講道理的許輕舟,真的很恐怖。
蘇涼涼垂著眼眸,舔了舔紅唇,很是無奈。
“我知道。”
在看向陌生且熟悉的許輕舟,她的眼神更加複雜了些。
是啊。
就連薬都說,她未必是這樣的許輕舟的對手,這浩然的劫,他自然能破。
她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感到擔憂。
卻又因為自己朋友如此厲害而感到慶幸。
患得患失。
複雜至極。
直到這一刻,世人才知道,先生到底有多麼恐怖如斯。
顛覆所有人的認知。
而且。
沒人知道,少年許輕舟,是否還有底牌。
因為。
這隻是第一日,也隻是剛開打,而他同樣隻是略微出手。
夢魘咧著嘴,倒吸寒風,嘀咕道:
“嘖嘖,狠人啊,隻是略微出手,便就已經是浩然的巔峰了,輸給你,老子不冤,哈哈!”
常人自然不知。
可薬和它來自上古。
他們知道。
有一種生靈,生來便有比肩神明的力量。
遠古大荒裡的獸。
那是一種傳言比真靈還要強悍的種族。
隻是。
聽聞早已滅絕。
許輕舟當然是人,但是他展現出來的力量,卻足以能與其比肩。
這點。
毋庸置疑。
而他這樣的存在,注定能攪動人間不寧。
許輕舟能不能贏?
以前,麵對這個問題,他們隻是一笑置之。
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是隻有一丟丟可能性能贏。
現在。
麵對這個問題,他們沉默了。
因為。
他們見到了那一丟丟的可能性,居然那麼大。
能。
概率很大。
夢魘樂嗬道
“看來,我和薬,都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