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河,一個恍如隔世的名字,興許出了劍州,天下知其名者,無外乎劍修。
大多數人,也叫不出其名號來。
銷聲匿跡十萬年,他早就漸漸淡出了人間的視野中。
一個死人,逝去的傳奇。
即便是在這裡,這方小院中,院內從下州而來的忘憂山一眾,知曉齊星河名號的,也寥寥無幾。
隻是知道了他叫齊星河,反應自是不大。
聽聞院外驚呼聲,方才知曉,此人應該很有名。
可惜沒聽過,故此很好奇。
然於院外眾人,便大有不同了,他們大多都是聖人,便不是聖人,也活了許久,而且糾葛於劍城兩岸之地。
人與妖對於他自然是了解的。
齊星河,是劍修中最喜歡讀書的人,也是劍修裡學問最大的,所以得了書劍仙的名號。
劍城初代劍官。
劍城昔日共主。
十六萬年,無人出其左右,在曆代劍官中,便是名聲赫赫的雪劍仙江雲畔,在其麵前,也得稍遜一籌。
初聽此人乃是齊星河恍如隔世,本能質疑,是萬萬不願相信的。
可偏偏說出這話的人是空帝,而且看其餘幾位老祖宗的反應,卻又由不得他們質疑半分。
他們的反應,和葬劍峰上步溪橋聽到時,自是大差不差,甚至更甚呼。
不時偷偷打量老者,有稀奇,有敬畏,亦有駭然。
死而複生?
不。
或者壓根就沒死。
嘈雜聲聲,議論陣陣,聖人恍恍惚惚,諸君雲霧難分。
齊星河望著許輕舟,拱手一輯道:
“這天下非先生一人之人天下,乃是眾生之天下,眾人之天下,望先生斟酌,務必把我等帶上,讓我們也為這天下,儘一份力。”
殘陽漸落,天幕更暗。
小院之中,已燃起了幾許火光。
許輕舟若有所思,凝望眾人,最終無奈妥協道:
“齊前輩說的對,這天下不是我許輕舟一個人的天下,這天下事,不該我一人說的了算,既是如此......”
話音微微一頓,看向步溪橋問了句。
“你那裡,還能坐下不?”
步溪橋在發呆,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
少年先生挑長眉。
步溪橋回神,連連點頭,肯定道:
“能。”
環顧四周,吞咽一口唾沫,弱弱道:
“不會都去吧?”
“嗯?”
步溪橋附耳小聲吐槽道:“先生,這也太多了,誰家房子裝得下幾千人的。”
許輕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這步溪橋,還真是實誠啊。
輕笑搖頭,麵向眾人,淡淡說道:
“那便這樣,凡聖者,願意參與,便一同前往,至於其餘的道友,就先散了吧,到時候自有聖人,代為轉達,諸位覺得如何?”
有人失落,境界不夠。
有人高興,自己剛好是聖人。
不過卻也能理解,畢竟他們中的很多人,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這些大老爺們說的是啥。
什麼天下,蒼生?
認知還停留在兩座天下的人妖紛爭之中呢。
而且。
這可是天下的聖人大多都來了,跟這些人同處一個屋簷下,想想都嚇人,不能去也罷。
佛祖默不作聲。
儒聖點頭示意。
道祖選擇妥協。
空帝憤憤作罷。
隻有冥帝不情願的道了一句。
“先生是老大,先生說啥就是啥!”
見三教祖師,兩尊妖帝統一默認,一眾聖人方才鬆了一口氣,也才敢道謝。
“多謝先生成全!”
“多謝諸位老祖成全!!”
齊星河亦拱手一拜。
“多謝忘憂先生!”
許輕舟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無需多理,而且自己要乾這事,本就不是什麼好差事,談不上謝不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