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又咳嗽了一聲。
“咳咳咳!”
明顯更劇烈了些。
道祖默默轉過身,佛祖抬頭望夕陽,空帝整個靈魂無處安放。
就連許輕舟都有些大無語。
心想。
這老虎這麼虎嗎?
大寫的尷尬。
倒是冥帝毫不在意,儼然一副性情女豪傑的性子,幽怨的瞪著空帝,抬手一戳。
“你低頭作甚,怎麼?反悔了?不敢承認?覺得丟人?”
“額,哪有,我可什麼都沒說啊。”空帝哭喪著臉,卻又陪著笑。
心裡卻早已罵聲一片,這虎娘們,一點麵子都不留啊。
幾人就像是被人看猴一般的看,許輕舟想著也不是一回事,便微笑道:
“前輩,我明白了,這事能聊,都好說。”
冥帝收起抱怨,立在一旁,對少年郎說道:
“那好,小先生說吧,你接下來打算怎麼乾,我聽您的。”
許輕舟心中稍許無奈,既欣然於冥帝的耿率,直來直去,沒有彎彎繞繞,卻也頭疼於這虎妞太過毛躁。
環視四周,意有所指道:
“前輩,此事乾係重大,難不成真要在這裡聊不成?”
劫起劫落之事。
天下知者,不過十指之數,若是真在這裡說了,鬨得舉世皆知,人心惶惶。
恐天下難安,紛爭自起。
非少年所願,亦非五人所願,否則他們何至於瞞了十多萬年。
畢竟。
當人們知道,大限將至,天道將傾,可不排除一些人,借機生事,破罐子破摔。
那時候,當前兩座天下相對安定完善的局麵,恐怕會就此一去不複返。
一如王朝衰落時,自有諸侯自立,狼煙四起,一個道理。
結局無外乎國將不國,民不聊生。
幾人聽聞至此,紛紛認同。
“先生說的在理。”
“是這麼個理。”
“對,你得聽先生的。”
冥帝微微低頭,竟是破天荒的道歉道:
“抱歉先生,是我考慮不周。”
轉變的太快,少年多少也有些措手不及。
“無妨無妨,我相信,前輩也隻是無心之舉。”
道士站了出來,詢問道:
“那我等是找個無人的地方,還是我讓他們都散了?”
不等許輕舟決定,步溪橋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對著許輕舟拱手一揖。
“先生!”
少年先生回眸。
“嗯?你怎麼也來湊熱鬨?”
步溪橋答非所問,肅穆道:“若是議事,何不就近,我劍城議事堂寬敞的很,剛好合適。”
許輕舟若有所思,試探問道:“幾位前輩意下如何?”
讀書人恭敬道:
“先生定就是了!”
其餘幾人選擇默認。
少年點頭敲定。
“行,那幾位前輩,先請~”
“請!”
正欲要離去,卻有一聖攔道,鼓足勇氣道:
“先生,幾位前輩,在下鬥膽一問,晚輩能去否?”
“你是?”
那人答:“蠻荒天下,天荒大妖·青鸞子。”
空帝出麵,負手嗬斥。
“你知道我們要說什麼嗎?你瞎湊什麼熱鬨,還不快退下。”
那人微微欠身,半點不褪去,說道
“近千年來,天地頻生異象,靈江水落由來已久,如今橋現,靈氣衰竭,蒼生危矣,我輩聖人,既生天地,得大道,承氣運,自當與天下共興,為蒼生謀澤。”
“先生和老祖們雖不說,可是我若沒猜錯,您們應是要議這天下事,既是天下事,我鬥膽,願與先生,老祖,諸位前輩共擔。”
聞言,五人麵色低沉,緊鎖眉頭,好在夕陽漸落,黃昏漸起,天色已暗,以作遮掩,看不太清。
空帝心虛,卻還是強裝鎮定,訓斥道:
“胡說八道,誰與你講的,信口雌黃。”
這畢竟是蠻荒天下自家的聖人,說出這等話,他得管不是。
那人不退,依舊立在那裡。
身後人群中,諸位聖人似是於此刻鼓足勇氣,一個接一個的站到了人前,紛紛拜見,集體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