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
催了。
答案無非,就是等,等,等。
還是等。
匆匆召回,閉門不見,倒是給整座忘憂山的人整迷糊了。
可那總歸是先生,雖是一等數月,倒是也無人抱怨,在這片人間,也算是稀奇了。
興許是忘憂山的人脾氣本就極好,又或者隻是他們把自己的好脾氣和耐心全給了這位先生。
就如昔日,先生對他們也極其有耐心一般。
不過。
私底下裡,卻也有了不一樣的聲音,紛紛揣測起了山中那位先生的心思。
“哎,都過去了五個月了,你們說先生啥時候露麵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慌甚,等著,著急個屁,這點城府都沒有,你出去彆說是我們忘憂山的。”
“要我說啊,先生把我們叫回來,就是怕我們參與外麵那兩座天下的事。”
“言之有理,我聽說,外麵那兩座天下都瘋了,劍氣長城前,那座靈橋兩岸集結的人妖都大幾千萬了。”
“嘶~真的假的,那麼駭人的嗎?幾千萬。”
“那可不,烏泱泱的,跟海一樣,說是天下的聖人都去了,三教祖師都現身了,這次,估計要大打。”
“這哪裡是要大打啊,我看這架勢,是要玩命啊,都想打北方滅了,打算要用屍體把靈江給填了吧。”
“咳咳,如此說來,很是合理啊,先生處事做人,本就不喜強分立場,妄論對錯,人和妖之間那點事一直都說不清,裡麵貓膩深著呢,不管不問也好,我忘憂山作壁上觀,未嘗不可。”
“那先生怎麼不直接說呢,乾嘛拐彎抹角呢?”
“你多大的臉啊,先生用跟你說,總之,先生肯定是為你好就對了,消停待著吧~”
數月來。
忘憂山中之人,雖人在山中,可是心思卻未嘗不在外麵那兩座天下,那條靈江畔。
畢竟。
靈江之上突現一條大橋之事,忘憂山裡早就人儘皆知,而那兩座天下集結千萬大軍的事,更是早早就落入了他們的耳中。
而且。
忘憂山中,亦有耳目時刻盯著山外的天下,即便是足不出戶,可是山外的消息,卻也能源源不斷的進入山中,落入耳中。
成為他們茶餘酒後的不二談資。
兩座天下。
南岸的浩然,北岸的蠻荒。
一邊是人,一邊是妖。
各自聚集了千萬的兵力,也近乎是整座天下的戰力。
屯兵兩岸,對峙至此。
由來數月有餘。
氣氛劍拔弩張。
更是聽聞,這天底下叫得上名號的聖人和大妖都去了,就連傳說中的三教祖師,兩尊妖帝,也先後在那靈江岸現身人前。
這一戰,雖然還未打起來,可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人和妖頗有一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架勢。
打。
已經是必然的了,而且隻要一打起來,那座靈橋,必將血漫如海,屍骨如山。
最後不管誰贏了。
這座浩然天下,注定了將會生靈塗炭。
對於將來的局勢,忘憂山眾人並不看好,可是他們卻也清楚,那可是兩座天下啊,上百聖人,數千萬的修士。
他們可左右不了。
便是忘憂山加入其中,也很難左右那場戰局的勝負。
他們很清楚。
雖然先生至今未曾現身,可以他們對先生的了解,這一場紛爭中,先生應是不會站在人這邊,也不會站在妖那邊的。
畢竟。
入上州幾千年來,不管是先生,還是先生的那幾個小尾巴,對於人妖之爭,一直都保持中立的。
這次在他們看來,同樣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