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涼依舊低著頭,恭敬問道:
“不知殿主召見,可有何吩咐?”
那道聲音說道:
“方才星河,墜下一方天星入我浩然,此事你可知曉?”
蘇涼涼吞咽一口唾沫,掩飾緊張,慢聲道:
“回殿主的話,屬下境界尚淺,觀不到星河天外,不過...方才浩然夜幕,確實見了血月橫空,幾位真靈也蘇醒了,然除此之外,卻並無任何異常。”
那聲音沉默片刻後,突然問道:
“當真?”
蘇涼涼連忙道
“屬下不敢妄言。”
氣氛壓抑,四野無聲。
最後的最後,聽聞一聲。
“退下吧~”
星河渙散,空間破碎,一卻歸於虛無。
永恒殿中,當今殿主放回青燈,落寞走出大殿,自言自語道:
“但願,是本尊多慮了吧~”
浩然天下,靈江畔的那方小院外,蘇涼涼猛然睜眼,大口的喘著粗氣。
伸手一擦,額頭之上儘是汗水。
“呼...好險好險,還好沒露餡。”
似是如獲大赦,露出劫後餘生般的癡笑。
“嘿嘿,我蘇涼涼不愧是演技派啊,連這老不死的都被忽悠了,我就問,還有誰,哈哈~”
說完回望身後,眼中明亮,小跑入院中。
“薬姐,該我抱了吧...”
“行,拿去。”
“不是,你倆悠著點啊,彆弄壞了。”
“許輕舟,你夠了,都說了,玩不壞的好嗎?”
“..........”
一夜無聲,熬到了天明,圍著仙胎,小院笑聲不絕。
夢魘擔憂道:
“這麼折騰都不醒,不會噶了吧?”
蘇涼涼脫口便罵道:
“閉上你的狗嘴。”
轉而弱弱的看向薬,試探道:‘確實睡的有些死哈~’
許輕舟也不由皺起了眉頭,確實睡得過於沉了些,弄得他也有些慌了。
薬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二人,嫌棄道:
“服了,什麼腦袋能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真靈誕世後,要吸收天星中孕育的氣運,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才過去了多大一會啊,早著呢。”
蘇涼涼恍然大悟,“哦~”了一聲,斜眼看夢魘,“聽懂了沒,在吸收氣運呢。”
大黑狗撇了撇嘴,倔強道:
“我知道,我就故意試一試你呢,你是真蠢,那老不死的瞎了眼,能選你這麼個弱雞當神行者,嘖嘖,看來永恒殿,兔子的尾巴長不了咯。”
蘇涼涼一翻白眼,無語至極。
“信你有鬼~”
許輕舟無奈扶額,搖頭苦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擰了擰眉,說道:“你們看著,太悶了,我去院子裡待會~”
行至院中,仰望繁星。
沐浴晚風,心情大好。
次日清晨,金雞報曉,天邊泛白,點亮山河。
兩岸生靈,卻是無不傻眼。
但見靈江兩岸,柳綠花紅,群山清翠。
隻是一夜之間,入眼所見,似盛夏又一春般。
萬物複蘇,生機勃勃。
山河之中,萬種山花竟是不分四季,同時綻放。
就連劍城之下,那片硝煙彌漫的戰場中,此刻也成了一片花海,蝶舞翩翩,清風迎麵,花香醉人。
忽如一夜春風來,人間百花儘開顏。
此情此景,道一句天地生異象,四時不尊律也自不為過。
人群唏噓,驚呼陣陣。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額,我不就是睡了一覺嗎?這就過去一年了?”
“見鬼了,我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然是昨夜血月一息而逝,逢凶化吉,故大吉之兆,這是祥瑞啊。”
“是這樣嗎?”
“不知道,聽著挺有道理的。”
整座劍城,驚呼聲聲,遙望北岸,亦是如此。
以劍城為中心,靈江兩岸,一夜之間,不知為何,竟是草長鶯飛,換儘人間。
劍城中的聖人,感應天地,紛紛心神震撼。
不知為何。
此間氣運,衝天縈繞,如虎踞龍盤,向四周擴散,欲要吞下整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