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以可讓兩座天下無可奈何。
現在兩人不怕許輕舟管這人間事,而是怕這少年還和現在一樣,不問人間事。
彼此會意,淡然一笑,恰如知己。
這一生得一人便足矣。
讀書人撫著長須,任由清風卷動袖袍,溫聲說道:
“從前,你我在牢籠外,一臉不解。”
“後來,你我在牢籠內,一語不發。”
“現在,利刃懸頂,天道將傾,依舊模糊不清,他若是能看得比你我清楚,不知還會入此局否?”
方道咧著嘴角,淡然一笑道:
“那是他的事情,不是你我該操心的,既是執棋之人,豈能被你我左右,若是你我能左右得了他,那便是讓他執棋,不過也是無妄之災,白費一場罷了,所以,你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儒生若有所思,深深凝望了一眼道祖,感慨道:
“言之有理,那便和原來一樣,一如往常吧。”
說完卷袖,輕輕一拜。
“時候不早了,方兄,我就先走了。”
方道連忙叫住儒聖,“等等。”
儒聖不解問:“方兄可是還有話要說?”
方道扣了扣鼻孔,來到讀書人近前一拳的距離,樂嗬嗬道:
“按老規矩,該我先走,我走了,你在走才對~”
儒聖無奈,搖頭一笑。
“那方兄,先請吧~”
方道洋洋得意,半眯著眼,用剛扣了鼻子的手,拍了拍儒聖的肩膀,不忘借機反複擦拭,笑道:
“嘿嘿,後會有期。”
話落,方道大步離去,洋洋得意,小聲吐槽道:
“還嫌棄我了,嗬~老東西。”
儒聖垂目,麵色一黑,隻見那肩頭白衣多了五指之印,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那上麵還有黑黑的一坨。
不用想,便是那道祖的鼻屎了。
讀書人滿臉嫌棄,最後卻也隻是無奈歎息一聲。
抬手輕輕一彈,流光浮現,白衣如常,不染纖塵。
哀怨道:“還是和年輕的時候一樣,有仇不隔夜,小氣的緊啊——”
不過對此,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回望一眼靈江岸,他知那裡有座小院,少年便住在那小院之中。
目色深沉,不曾言語。
踏風而起,尋來時的路而回。
“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順其自然吧~”
那日清晨,許輕舟出門,欲去人間行善。
剛出屋門,趴在樹下的夢魘昂首,對其喚了一聲。
“許老大。”
“何事?”
黑狗小跑過來,撇向東南方向的茫茫山野說道:
“昨夜有五個家夥,在那座山上碰頭,聊了半夜,鬼鬼祟祟的,我去了一趟,沒聽清說的啥,不過人我卻見著了,是一個胖和尚,一個莊稼漢,一個讀書人,三個都是老頭子,年紀很大,還有兩隻妖,一個長得還行,挺漂亮的,婀娜多姿,風韻猶存,還有一個就不行了,尖嘴猴腮的,全身都是毛.........”
少年擰眉,稍許無語,打斷道:“說重點。”
黑狗一愣,話音止住,方才言簡意賅道:
“就是三教祖師,還有那兩個妖帝,在山裡密謀呢,我看著不像說的啥好事。”
少年點頭,風輕雲淡道:“好,知道了。”
黑狗一怔,追問道:“你就不好奇他們說的什麼?”
“嗯,那他們說了什麼?”許輕舟問。
黑狗一翻白眼道:“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沒聽清嗎?”
少年聳肩,抿唇道:“那不就得了,問也白問。”
看著少年一臉毫無所謂的樣子,夢魘心中大無語,信誓旦旦道:
“你要想知道,我現在就去找他們,一個一個的審。”
許輕舟雙眼微眯,不曾表態,卻是問道:
“那你昨日,為何不直接闖進去聽個明白呢?”
以夢魘的實力,隻要想,那五人又怎麼可能攔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