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涼心裡一咯噔,豬隊友,應該不是說自己吧。
反射弧有些遲鈍,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薬姐,我可沒出賣你,真的,隻字未提,不信你問許輕舟~”
求助的眼神看了過去,可憐兮兮。
看得出來。
蘇涼涼很怕紅衣少女。
許輕舟倒是也不小氣,坦然道:“確實沒說。”
蘇涼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你看,真沒說~”
紅衣少女看著蘇涼涼,先是歎了一口氣,隨後又看向許輕舟,意味深長道:
“她是沒說,可你早就猜到了,對吧。”
許輕舟挑了挑眉,沒有回答,意思卻已經不言而喻了。
之前,蘇涼涼說那聖人的精血都是她一個人取的,可許輕舟去看了仙胎以後發現,和蘇涼涼說的數量根本對不上。
而且,自己剛離開不到一月,夢魘就已經抓到的她。
無論是時間,還是數量,都對不上,顯然,除了蘇涼涼,一定還有另外的第二人存在。
這本就不難猜。
蘇涼涼卻是懵了,瞪著溜圓的眼珠質問許輕舟,“你怎麼知道的,你開天眼了?”
少年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紅衣少女卻是嫌棄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傻乎乎的,笨得要死。”
蘇涼涼莫名的背鍋,委屈極了,想要反駁,卻又屈服於薬那冷冷的眼神,最後,也隻是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真不傻......”
紅衣少女輕歎一聲,攤上這丫頭,也沒誰了,餘光悄然看了一眼大黑狗,眸中閃過一絲紅芒。
也隻是一瞬間而已,目光最後又落在了少年身上。
上演了一出,一息三變臉的大戲。
看蘇涼涼,是恨鐵不成鋼的埋怨。
看大黑狗,寒冷若冰霜的警覺。
看許輕舟,桃花笑春山的欣賞。
問道:“有時間嗎?”
“有。”
紅衣少女邀請道:“陪我走走?”
許輕舟眉梢挑弄,打趣道:“佳人相邀,焉有不從之理。”
說罷便就站起身來,走到紅衣少女身前,不失禮節道:
“請。”
紅衣少女淡然一笑,轉身邁步出了小院中,許輕舟亦邁步相隨。
一前一後,出了小院,朝著江畔走去。
院裡隻剩下蘇涼涼和大黑狗。
蘇涼涼拍著小胸脯,如獲大赦,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還好,還好,這次沒挨打~”
大黑狗目色深沉,思緒極亂,它不曾想,這片人間,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存在。
而且,它恰巧還認識。
而且,她和許輕舟似乎也認識。
看向蘇涼涼,問道:
“嘿,那誰,它們倆,什麼情況?”
蘇涼涼回眸,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狠狠的瞪了大黑狗一眼,硬氣道:
“我就不跟你說。”
“你~”
“還有,我不叫嘿,我有名字,你才黑。”
說完一甩袖袍,大步入了屋中,那樣子就好像在說,姐娘家來人了,彆跟我大聲說話。
大黑懵了,瞪著狗眼,莫名其妙。
昔日的你,唯唯諾諾,現在的你,張揚跋扈,這
“我去,這不是狗丈人勢嗎?”
“不對,怎麼好像把自己給罵了~”
白雲升遠岫,搖曳入晴空,南山如林,北江如海。
白衣少年和紅衣少女沐浴清風,從小院的這頭,一直走到了江岸懸壁前。
頗有一種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感覺。
站在江岸上,清風徐來,撩動二人青絲長發,驚動滿身衣袍。
姑娘在左,少年在右,一白一紅立於人間,隻是往那裡一站,什麼都沒做,青山白雲,悠悠江水便就已失儘顏色。
這若是一幅畫卷,除了他們,其餘一切,皆是點綴,甘願陪襯。
姑娘望著遠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