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擺爛道:“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說完爬下,閉眼,呼吸徐徐
許輕舟無心看書,挪開視線,望向窗外遠山星河,長舒一口氣,輕展眉梢,目色沉沉。
你可以說夢魘壞,但是你不能說它菜。
它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將自己的性命寄托於彼此之間所謂的信任上,這事聽起來,本就很荒唐。
不像是他們這樣修行者人該乾出來的事。
倒是更像是年少的少年們,頭腦一熱的一句承諾。
肝膽洞,毛發聳,一諾千金重。
少年聽來,熱血激揚。
長者聽來,笑話一場。
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許輕舟一樣,嚴於律己,將行善積德,寬於待人當做一種修行的。
命運,確實隻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不由回眸身後,目光透過薄牆落在了院外那襲紅妝之身,眼中浮光交錯。
“可她的命運,是否也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裡呢~”
夢魘總歸是錯了。
許輕舟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蘇涼涼,他隻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斷。
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至少目前為止,他覺得這蘇涼涼,並沒有壞心思。
而且,在這場模糊不清的局中。
顯然,蘇涼涼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和仙,蘇弑之,李太白一樣。
頂多就是比它們作用稍微大一些,就像小卒和車馬,說到底,還是擺脫不了自己是一顆棋子的事實。
但是,話說回來,寧可多此一舉,不可大意敷衍。
夢魘的話,許輕舟還是聽進去了,收回目光,摸著下巴,他想,自己還是該和這丫頭再聊一聊。
心中有了主意,少年摒棄煩憂,盞燈繼續讀書,直到徹夜天明
次日。
晨光破曉,大日初升,小院之中,江風清涼,蘇涼涼還在看那本書,讀的津津有味,眉飛色舞。
隻覺得故事有趣,沉醉其中,不舍自拔。
許輕舟走出來時,聽聞動靜,蘇涼涼也隻是瞥了一眼,道了一句早啊,便就低頭繼續翻書。
少年書生沒有回應,隻是走到那石桌前坐下,盯著蘇涼涼看了看。
然後沒來由的喊了一聲。
“蘇涼涼。”
蘇涼涼看向少年書生,“我在,乾嘛?”
少年書生隨口問道:“你會下象棋不?”
蘇涼涼想了想,小聲道:
“會一點,但是不多~”
許輕舟咧嘴一笑。
“會就行,來…陪我下一局。”
“我看書呢?”蘇涼涼拒絕道。
許輕舟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自袖口處取出一個儲物袋,往桌上輕輕一放,眯眼笑道:
“不白下,你要是贏了,這都是你的……”
聽聞,蘇涼涼合上手中書,自搖椅上起身,小跑到許輕舟麵前,伸頭盯著桌上的儲物袋,神采奕奕的問道:“耍錢啊?”
許輕舟挑眉,“算是吧。”
蘇涼涼來了興致,往許輕舟對麵一坐,也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袋子,往桌上一拍,笑眯眯道:
“行啊,說說,怎麼玩?”
許輕舟愣了一下,看著蘇涼涼眼底的光,沒成想,這丫頭還嗜賭,有些意外。
卻也不願細究,問了一句。
“你那裡麵,是什麼東西?”
“靈石啊。”蘇涼涼說,隨口又問道:“你的不是嗎?”
許輕舟微笑道:“當然...是。”
蘇涼涼擼起袖口,齜著一口小白牙,問道:“我們玩多大的?”
許輕舟半眯著眼,緩緩道:“就一局,一局定勝負。”
蘇涼涼聽聞,眼中的精芒更甚,興奮道:“賭這麼大,刺激啊,行,那就一局定勝負,賭上全部身家,嘿嘿,不過我可先說好了,我很厲害的,我是不會讓著你的,輸了可彆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