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不忘了揮舞一下拳頭,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怎麼樣,我聰明吧~”
許輕舟無言以對,吐出一字。
“牛!”
有一說一,這想法簡直絕了,反駁不了一點,反正要是穿越前,自己大晚上看到她,指定是跑的鞋都不要那種。
得到許輕舟的讚許,蘇涼涼眼中泛起了小得意。
揚著下巴,洋洋自得。
許輕舟懶懶道:“蘇涼涼。”
“嗯。”
少年書生提醒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聽完,蘇涼涼才想起了正事,自己有事要問,連忙坐到了許輕舟的對麵,雙手放在桌上,重重點頭道:
“有。”
許輕舟漫不經心,泡茶,洗茶,煮茶,倒茶,不忘了說道:
“問吧~”
許輕舟開門見山的爽快,倒是讓蘇涼涼有些恍惚了,一時都分不清誰在問誰了。
卻是也沒多想,說道: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放了我?”
少年書生餘光一瞥,“這問題,昨天你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蘇涼涼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願意相信我?”
書生靈能溫水,水熱隻需一息,熱水入茶,暗香便起,伴著清風灑滿小院。
許輕舟淡淡道:“那你說的,是實話嗎?”
蘇涼涼不明白,卻還是斬釘截鐵道:“是啊!”
許輕舟輕聲笑道:“那不就得了,你既然說的是實話,我乾嘛不信你呢?”
蘇涼涼懵了,腦瓜子嗡嗡的,眼珠瞪得大大的,就這麼死死的盯著少年。
好大一會,才反應了過來,說道:“不是,我說是實話你就信啊?”
許輕舟樂嗬嗬道:“我說了,我信你。”
蘇涼涼瞬間沉默了。
好大一會才捋清楚了許輕舟的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說的是實話,所以我信你,因為我信你,所以我信你說的實話是實話。
完美閉環,無可挑剔。
但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真跟電腦的cup一樣,燒了,進入怠機狀態。
眼神清澈中滿是愚蠢,傻傻的坐著。
不止她懵,就連大黑也懵了。
但是,夢魘畢竟是狡猾的狼,而不是蘇涼涼這種單純的羊。
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
確認了。
許輕舟就是故意在耍這丫頭無疑了。
少年書生倒了兩杯熱茶,將其中一杯,推到了蘇涼涼麵前,見這丫頭在發呆,伸手在其眼前揮了揮。
“嘿~睡著了?”
蘇涼涼糊裡糊塗的回神,望向許輕舟。
少年書生隔空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微笑道:“喝...剛泡的。”
蘇涼涼“哦”了一聲。
還真就乖巧的捧住了杯子,就準備要喝,眼看杯子到了唇前,卻又停了下來。
蘇涼涼望向許輕舟,說道:“等等。”
許輕舟吹了吹,飲一口,舔一舔唇。
“怎麼了?”
“不對勁,我感覺你剛剛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了?”
蘇涼涼想了又想,最後卻是搖頭道:“我說不上來。”
許輕舟樂嗬一笑,又解釋了一遍,緩緩道:
“你看,我在給你捋一下哈。”
蘇涼涼連連點頭,目光認真的看著少年書生,側耳靜聽。
許輕舟說:“你問我,我為什麼要放了你,我說我信你,你問我我為什麼要信你,是心內我知道你說你說的是實話,所以我信你,你又問我,我為什麼相信你說的是實話,我說因為我信你,所以我相信你說的話就是實話......”
蘇涼涼眼睛滴溜溜的隻轉。
少年書生話音一頓,總結道:“因為相信,所以相信,每一個誠實的人,都值得被相信,你是誠實的人,所以我信你。”
端起茶杯,許輕舟肅穆道:“以茶代酒,敬誠實的人!”
說完一飲而儘。
蘇涼涼眉梢漸散,眼中迷茫褪儘,似有了光,恍然大悟一般。
“我懂了。”
也高舉手中的茶,激動道:“我乾了。”
說完一飲而儘,頗為豪爽。
少年書生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眯眼道:“所以,還有問題嗎?”
蘇涼涼想都沒想就搖頭道:
“沒了。”
“那還有彆的問題要問嗎?”
蘇涼涼笑眯眯道:“不問了。”
“真不問了?”
蘇涼涼很認真的說道:“沒必要,我也信你,你是好人。”
許輕舟眼中泛起一抹欣慰,讚許道:“看來,你悟了。”
蘇涼涼反問道:“那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許輕舟溫聲道:“沒有,我信你,你也是好人。”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好奇也好,新奇也罷,還有所謂的困惑,迫切的想要弄明白,隻基於一點,那就是未知和擔憂。
不知道,是好是壞,不知道問題的答案是否會威脅到自己的未來,甚至生命。
顯然。
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許輕舟怎麼離開的罪州,大黑狗是怎麼來的都不重要,因為蘇涼涼知道,許輕舟不會殺自己。
她也知道,許輕舟放過自己,就是人好,沒有彆的心思。
少年信她是好人,她也信少年是好人。
這叫禮尚往來
既然相信,那這些問題的答案,說與不說,又有何不同。
她學到了。
在看許輕舟,眼前多了一絲敬畏,也有仰慕。
正如許輕舟所說一般,她確實是悟了。
隻有大黑狗,傻傻分不清,在哪裡幸災樂禍,嘀咕道:
“嘖嘖,這年輕人,就是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