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變臉,笑意全無,眼神閃躲,話音輕柔,求生欲拉滿。
“其實....我是可以解釋的~”
許輕舟看著她這樣子,無奈歎息一聲。
“害~”
而後站起身來,朝著竹屋中走去。
把蘇涼涼晾在了原地,不管不顧。
蘇涼涼有些慌了,喊道:“哎,你去哪裡啊,許輕舟......”
不過卻並未得到回應,等待她的隻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竹門重掩,蘇涼涼一臉懵逼,腦袋裡空白一片,原本想著,許輕舟怎麼也得大發雷霆吧。
或者打自己一下。
可是現在呢,卻偏偏一聲不吭,這就讓她很困惑了,同時,也感覺很不好。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與其如此,她倒是覺得被打一頓,來得更安心一些,也省得自己瞎猜。
下意識的看向大黑狗,滿是彷徨。
大黑狗瞥了她一眼,也不凶了,也不笑了,隻是投去了同情的眼神,搖頭道:
“準備後事吧~”
說完也走了。
就剩下蘇涼涼一個人坐在石桌前,淩亂在了風中。
“什麼意思?”
“想要乾嘛?”
“喂!!”
她大喊大叫,卻是無人回應,最後,整個人垮了下來,喪寫了一身,嘀咕道:
“完了,我蘇涼涼,今日小命休矣~”
獨自悲傷,仰望藍天,心中悲痛欲絕。
“薬姐,你怎麼還不來救我啊~”
竹屋中,許輕舟透過竹門縫隙,將蘇涼涼的一舉一動儘收眼中,嘴角上揚,眉梢輕挑,失笑出聲。
“嗬...這丫頭,還真有意思。”
搖了搖頭,收回目光,又嘀咕了一句。
“就是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許輕舟向來識人很準,也善於揣摩人性,這是這麼些年來替人解憂積攢下來的經驗。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個人,隻要他看上一眼,大抵也就能看出這人的好壞來。
若是能淺淺談上兩句,這人的性子,他便就能摸出個七八分。
蘇涼涼雖然看著麵相是不怎麼好,整個人陰森森的,像極了阿飄。
不過,從與她的交談中,卻也能推斷出,這丫頭,確實不是什麼大惡大罪之人。
最主要的是,從頭到尾,她沒有從蘇涼涼的眼神中看到一絲一毫,半點殺氣。
哪怕是一句怨言。
按理,平白無故被綁了,對自己,或者對夢魘,都應該很憎恨才對。
不說起殺心,怨恨總歸是要有的吧。
可她沒有,頂多也就有些抱怨罷了,發幾句牢騷話。
就好像,她自己被打了,是自己活該似的,和彆人無關,解釋的時候,更是唯唯諾諾的。
姿態始終很低。
許輕舟見過很多強者,夢魘也好,仙也罷,還有昔日的朱雀,這些都是仙境的修士。
和蘇涼涼境界差不多。
可這些人的眼神,卻和蘇涼涼完全不一樣。
蘇涼涼的眼睛旁,是有一圈黑眼圈不假,可是她的眸子深處卻很乾淨,就像是沒有半點雜念一般。
許輕舟能看出來,她對自己言聽計從,問什麼便就答什麼,又在極力的解釋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單單隻是因為小命掌控在自己手裡。
或者簡單一點講,她知道自己錯了,是真的知道錯了,而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要死了,才知道錯了。
完全反過來的。
她是真的羞愧,並且自責,誠心的道歉。
即便表現出來的樣子,像是很怕死,
但是許輕舟能感覺到到,比起死,蘇涼涼更在意一些彆的東西,隻是這事,可能連她自己的都不知道罷了。
許輕舟在想。
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有什麼真正的壞心思呢?
頂多也就有些不切實際的小心思怕了,比如守著仙胎出世,然後湊人跟前,忽悠一翻,來上一句,我是你娘。
僅此而已。
某種說不出口的癖好,或者是興趣使然,當然,也可能就是單純的犯傻。
蘇涼涼是天仙境的仙人,也是界魂,更是神行者。
可許輕舟看到的卻隻有單純。
看著她。
許輕舟見到的,也不是一位睥睨天地,抬手間就能左右天下格局的紀元觀測者。
他看到的。
是一枚棋子,任人驅使,卻是渾然不察。
就像是一隻過河的卒。
本是自身難保,還是傻傻不知,悶頭往前。
當然。
也可能隻是許輕舟自己看走了眼。